可越是這種看上去和善的表情,越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等薛穆修開口,唐豐輕笑道,「嗬嗬,好吧,我理解薛兄的難處,本州就不為難薛兄了。」
「對了,忘了一件事,要跟薛兄提醒一下,本州記得薛兄的幾個兒子中,最器重的就是薛懷吧。」
「薛懷侄兒不錯,儀表堂堂,氣度不凡,倒是可塑之才,現在的西州不大穩定,有些動蕩,希望不會波及薛兄的幾個子女。」
「唐…唐兄,你想乾嘛!」薛穆修臉色鐵青,帶著一副仇視的目光,盯著唐豐,那神色就像吃人一樣。
可即便這樣,唐豐就像看不到一般,臉色掛著笑容,緩緩起身,來到薛穆修的身邊,輕聲道。
「薛兄不要生氣,稍微控製下情緒為好,本州隻不過是好意提醒罷了。」
「薛兄要發狠,還是對蘇祁安發去,本州不知道薛兄有何種底氣,敢這麼對我說話,本州能保證,倘若世子出事,總要有一些人和世子陪葬的。」
「要怪就怪蘇祁安,本州也是迫不得已,薛兄要是真為西州百姓好,應該知道怎麼掂量。」
說完,唐豐拍了拍薛穆修的肩膀,隨即轉身離去。
站在原地的薛穆修,臉色變幻,雙手緊了鬆,鬆了握。
最終歎氣一聲,站立的身體一下子軟了下去,坐在地上一陣苦笑。
離開房間的眾多同僚,並不知道唐豐和薛穆修怎麼談話的,他們隻知道,在半日後,一則消息傳來。
薛州尉經過和州牧大人談話後,深感州尉一職重大,為了西州局麵安穩,特意引咎自辭州尉一職。
將西州另一半軍權,交給州牧調動。
就是這則消息,讓此行跟隨的眾多同僚,嘴角不自覺上揚莫名的弧度。
眼神中,流露出對唐豐的些許佩服。
這次他們跟隨唐豐前來,最主要目的是瓜分薛穆修手中軍權。
有了軍權,他們就有調動統領軍隊權利,哪怕分到他們手中兵力不多,但起碼能聽他們指揮。
對蘇祁安率領大軍來犯西州,他們早就相當不爽了。
特彆是莽荒郡被拿下後,薛穆修仗著他州尉的身份,隻執行唐豐的關閉城門,被動防禦,等待蘇祁安進攻。
其餘的,甭管他們任何人,想分出兵力調
動,都因沒有薛穆修的手令被打發了。
這也是他們在麵對蘇祁安拿下莽荒郡後,遲遲沒有行動的原因。
如果不是薛穆修的迂腐,在蘇祁安拿下莽荒郡後,立足還不穩,他們早就率軍襲擊了。
說不定莽荒郡在他們奇襲下,早被拿下了。
對他們而言,蘇祁安率領六萬大軍,確實壓力不小,但他們也不是沒有還手之力。
布防的兵力同樣有六萬,還有兩萬主力軍留守族地,更有近兩萬的預備隊,隨時待命。
蘇祁安又是遠道而來,他們是從容不迫,優勢完全在他們那邊。
薛穆修的州尉卸任,對他們來說是件大好事。
這些官員們,聽聞此事,第一時間找到唐豐,想要分些兵力,準備接下來大顯身手。
眾人的請戰,唐豐並未拒絕,直接分出兩萬兵力,給此行的官員。
有了手令的官員們,各個信心十足,各自領兵而去。
唐豐這麼做,有他的目的,集結的六萬大軍,真正能為他賣命的,隻有四萬左右。
分出去的兩萬,是聽從薛穆修州尉命令,是認手令不認人的。
這支軍隊實力不錯,唐豐也很垂涎,早在三年前唐豐就嘗試過招攬。
但這些人,卻是油鹽不進,隻認州尉手令,不認人。
在嘗試多次無果後,唐豐放棄了這支戰力不錯的軍隊。
既然他無法得到,那這支軍隊也就沒有存在必要。
正好借著今天這事,將這支軍隊分出去,給這些官員打打消耗,順便試探試探蘇祁安的實力和***。
和蘇祁安打交道久了,一味的被動防守,隻會讓自己落入下風。
主動出擊,用蘇祁安的打法,去對付蘇祁安,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三年,蘇祁安成長許多,唐豐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