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語氣溫和,但誰都能感受到雙方的針鋒相對。
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強烈的肅殺氣息,雙方各自兵士,隻要一聲令下,一場大戰必定發生。
身為本次戰事最高的指揮者,無論是蘇祁安,還是唐豐,二人都沒有絲毫動手的意思,話語中帶著些許試探。
二人的針鋒相對,並未持續多久,在蘇祁安的示意下。
身後的大軍中,一批被雙手捆綁的俘虜,被帶了上來。
這些人不是彆人,正是之前伏擊蘇祁安的七八位官員。
蘇祁安笑道,「這幾位大人,唐大人應該不陌生吧,你看要不和本侯談談?真要是開戰,本侯擔心唐大人受不住。」
蘇祁安的這招,唐豐絲毫不意外,他冷笑一聲,隨即道。
「東山侯的好意,本州心領了,但這幾位官員,不早就和你沆瀣一氣,跟本州上演這樣一出戲,哼哼,這些亂臣賊子也配?」
「東山侯倘若想以幾位亂臣賊子,就想讓本州開城投降,本州豈不是太對不起川都郡百姓!」
「東山侯,念你身為一方侯爺,不要知法犯法,在亂臣賊子的路上越走越遠,如果你肯放下兵器投降,本州一定在朝廷那邊,替你說些好話,保住你這條命,是能做到。」
「東山侯,不要一錯再錯,有負皇恩。」
唐豐的這番話,讓蘇祁安臉上同樣帶著冷笑,他並沒有接話,目光一轉,落在成了俘虜的七八名官員身上,輕聲道。
「嗬嗬,各位大人,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們忠心效命的唐大人,沒想到,各位大人現在和本侯一樣,都成了所謂亂臣賊子,不知各位大人有何感想。」
其實都不用蘇祁安開口,成了俘虜的西州官員,聽到唐豐對他們的定性,眼神中流露出失望神色。
更多的是震驚,他們明明是奉唐豐的命,去襲擊蘇祁安,這才多久,他們直接被定性和蘇祁安一樣的亂臣賊子,這讓幾人如何甘心。
可即便這樣,在七八名官員中,依然有一兩人,站在唐豐的角度,反擊蘇祁安。
「哼哼,姓蘇的,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真正的亂臣賊子是你,州牧這般,是為了不上你的當。」
「真以為拿我們做俘虜,就能威脅州牧大人,蘇祁安你太小看唐大人,你等著,這一戰輸的一定是你!」
看著依舊執迷不悟的開口官員,蘇祁安隻是輕聲道。
「好呀,既然你們那麼信任唐豐,本侯隨你們的願。」
「來人,把他們身上的繩子解了,放他們離去。」
手下兵士上前,手中大刀手起刀落,七八名俘虜的繩子被砍斷。
幾名官員臉色一怔,帶著濃濃的震驚神色,他們不敢相信,蘇祁安竟然真的打算放了他們。
「怎麼還不想走?是想繼續做俘虜嗎?」
聽到蘇祁安這麼說,幾名官員回過神來,深深的看了蘇祁安一眼,在逃離前,冷聲一句。
「蘇祁安,彆以為放了我們,我等就會感謝你,這次是我們敗了,但不代表是西州敗了,蘇祁安你等著,咱們走著瞧。」
隨即,在蘇祁安的注視下,七八名官員猛的朝著前方川都郡城跑去。
身後的蘇勇看到這幕,輕聲問道,「先生,我們就這樣放他們走?這是不是有些不妥。」
「蘇勇,你不會真以為他們能活著進入川都郡城?也不看看城牆上,站的是誰,好好看著吧,他們隻有死路一條。」
蘇祁安還未開口,身旁的謝蒼直接道,蘇勇帶著幾分若有所思,點點頭,目光注視著逃跑的七八人。
被蘇祁安釋放的七八名官員,全力朝著
川都郡城跑去。
一邊跑著,一邊手掌揮舞,示意城門打開。
隨著他們逐漸靠近,距離城門不足三十丈左右。
迎接他們的,並非打開的城門,而是十幾根急射而來的箭矢。
箭矢速度很快,眨眼而至,等到幾人反應過來,他們的身體早就被箭矢貫穿。
幾人身體一僵,臉上帶著濃濃的不敢置信,抬著頭,看著城樓上的唐豐眾人。
他們的臉色漠然,對中箭的幾人無動於衷。
「為…為什麼!」
中箭的官員,在臨死前,艱難地吐出自己的疑問,可惜,他們最終等不到唐豐的回答,七八人很快倒地死去。
在他們身死的片刻,傳話兵的聲音,再度響起。
「傳州牧大人令,與蘇祁安勾結的亂臣賊子,殺無赦。」
唐豐的這番話,不僅僅是告知蘇祁安,同樣也是給身邊眾多官員、兵士一個警惕。
任何人,隻要和蘇祁安勾結,成了蘇祁安的俘虜,就是亂臣賊子,就是叛徒。
隻有死,絕對沒有活路,一切都是為了報答皇恩,保衛西州。
唐豐的這舉動,不出蘇祁安意料,這才是他認識的唐豐,不但夠狠,而且能以他們的死,光明正大上升到報效朝廷,保衛西州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