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正稍微控製下自己的情緒,在蘇祁安的示意下,走了過來。
馮正剛準備打量已經死去的唐豐,陡然,緊閉的大門外,立刻爆發一陣激烈的刀兵相向的嘈雜聲音。
這可把馮正嚇了一跳,唐豐雖然死了,但在西州城內,卻是有著兩萬的預備兵。
要是讓這些人看到唐豐慘死,恐怕他們這些人遲早會被這上萬的兵士給剁成肉泥,這才是馮正最擔心的。
相比較馮正的提心吊膽,蘇祁安卻是相當淡定,不僅沒有一點趕快跑路的跡象,反而穩穩當當的坐了下來,默默的端起酒杯喝了起來。
而死去的唐豐,被身後隨從給抬到了一邊,稍微整理了下唐豐的遺容。
仿佛外麵的動靜,和蘇祁安一點關係沒有。
「東山侯,我們…」馮正還是忍不住,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話沒說完,就被蘇祁安阻止,他招了招手,示意馮正坐下來。
並未接馮正的話,反而岔開了話題道。
「大監,如今唐豐已死,我看這聖旨上的內容,應該要改一改了,我想在這方麵,大監應該比本侯更有經驗,就不用本侯再說什麼吧。」
馮正臉色一怔,感受著門外愈演愈烈的嘈雜,他連連點頭。
「東山侯說的對,唐豐身為一州之牧,非但沒有履行州牧職責,在西州獨攬大權,大肆欺壓百姓,更是借機打壓東山侯,造成流血事件。」
「後被查證,是大榮潛藏多年的高級間諜,在東山侯的帶領下,將此等叛國賊就地正法,以還西州一片朗朗晴天。」
馮正一本正經開口,那模樣,就和替唐豐說話一般,顯得相當義正言辭。
隻是短短不到兩刻鐘時間,唐豐和蘇祁安之間的身份,已經轉變。
馮正可是相當識時務,與其替一個死人說話,不如立刻轉變,彆的不說,眼下他的命已經和蘇祁安綁定在一起了。
如果唐豐沒死,或許他還能再西州耀武揚威,有幾分尊重,可唐豐已經死了,這時候不站在蘇祁安身邊,誰會知道這些聽從唐豐命令的兵士,會不會做出什麼發瘋的舉動。
要是莫名死在這群兵痞手裡,馮正那才叫冤。
而且就憑唐豐剛才暴起殺人的衝動,足以說明唐豐有很大的間諜嫌疑。
有了間諜嫌疑,哪怕隻有一點,馮正都恨不得立刻與其撇清關係。
這時候不斷的乾乾淨淨,還想著往上貼,這和找死沒什麼區彆。
即便最後查證唐豐不是間諜,但一個已死的人,在怎麼辯解,都沒有一點價值。
立刻轉變方向,才是明智之舉,現在蘇祁安就是馮正手中的救命稻草。
沒有蘇祁安,他都不能想象自己如何走出西州城。
感受著門外,愈演愈烈,隨時都有可能破門而入的動靜,把馮正嚇的不輕。
到後來,他乾脆躲在蘇祁安身後,這一舉動,把蘇祁安給看笑了。
隨著門外動靜越來越大,就在那種氣勢達到頂峰,隨時要破門而入時,陡然,一下子,到達頂峰的氣勢瞬間消失無蹤。
門外的嘈雜,一瞬間消失,那種安靜讓人感到害怕,就像從未出現一樣。
隨著時間流逝,忽然,門外隱約響起陣陣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甚至伴隨著一陣血腥味滲透。
逼近門內腳步聲,終究沒能破門而入,反而在門外停了下來,不一會,一道低沉的聲音,輕聲響起。
「先生可安好。」
「一切安好,彙報吧,說說你們的情況。」蘇祁安輕聲道。
「回先生,西州城兩萬預備兵,除在剛才攻
城的激戰中,斬殺萬人,其餘人等,皆是投降歸順。」
「我方以傷亡五千的代價,拿下了西州城,如今的西州城暫時被謝侯爺、三位師長接管,城中官員也被俘虜,現被審查中。」
「好,你們乾的不錯,傳本侯令,給剩下負隅頑抗的漢中郡,南都郡發出最後通告,讓他們在三日後投降歸順,拒不投降者,西州城就是下場。」
受到蘇祁安命令後,門外的兵士立刻轉身離去,很快隨之遠去。
感受著門外壓迫感的離去,馮正懸著的心,終於放鬆下來。
一直坐著得蘇祁安,笑著道,「大監,看到了吧,本侯對你說到做到,但在這裡本侯有個不情之請。」
「東山侯請說,咱家能辦到的,一定竭力去辦。」馮正很識趣的接著話。
「嗬嗬,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本侯希望大監能在西州多待一段時間,大監也看到了,唐豐身死,西州城剛被拿下,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境內會比較混亂。」
「為了保護大監的安全,還是留在西州一段時間,等到本侯平定了西州內亂,到時必定親自護送大監返京如何。」
「東山侯有心了,既然東山侯都這麼開口了,咱家哪有不明事理的意思,咱家就留在西州一段時間,靜候東山侯佳音了。」
「那就多謝大監了。」
蘇祁安拱了供,以表敬意。ap.
馮正同樣笑臉相迎,那樣子看的還以為二人關係多麼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