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清遠的詛咒,林苑之絲毫不在意,他毫不客氣的反擊著。
「哼哼,老夫看誰先逝去還兩說呢,老羅頭,就你這種修道方式,還想成仙,老夫看他們都不會收你。」
「好你個老林頭,七八年沒見,如此刻薄,老夫這天南山,日後不歡迎你,你見也見個,趕快走,彆打擾老夫清修。」
「羅老頭,這天南山也不是你一人的,你說走就走,老夫這次偏偏就不走了,你能耐我何。」
一旁的蘇祁安,看著兩位如老小孩一般的爭吵,忍不住捂嘴偷笑。
一個是德高望重的致仕大儒,另外一個是前州牧,西州的大才。
竟然會有如此一幕,這要是讓外人看到,肯定會忍俊不禁。
蘇祁安的偷笑,自然被林苑之、羅清遠看在眼裡。
二人冷哼一聲,十分有默契的不再爭吵,稍微平息下自己情緒,林苑之對著羅清遠道。
「羅老頭,這次老夫來找你,可不是和你吵架扯皮的,而是有大事找你,來,老夫跟你介紹下,這位是…」
隻是不等林苑之說完,羅清遠把話接了過去,不鹹不淡道。
「我就知道老林頭你來找我,沒安好心,不用介紹了,這位想必就是名震西州的東山侯,蘇祁安吧。」
「嘿嘿,羅老頭,你這清修,也沒那麼兩耳不聞窗外事啊,看樣子有些事你還是知道的。」
羅清遠對著林苑之翻了下白眼,說道,「老夫在山上清修,但又不是聾了,瞎了,這位東山侯把西州給拿了下來,這麼大的事,老夫豈能不知。」
一旁的蘇祁安見狀,連忙對著羅清遠拱手行禮。
彆看羅清遠一副不修邊幅,和林苑之的爭吵,就像小孩子一樣,可剛才羅清遠對他的打量。
卻讓他有種忌憚的感覺,雖然僅僅隻是一瞬,但蘇祁安知道,眼前這位邋裡邋遢的老頭,沒有那麼簡單。
能夠在不到四十歲,擔任州牧,並且將西州治理的僅僅有條,又把當地世家豪門壓製死死的,這樣的人,即便老了,絕對不是沒有還手之力。
蘇祁安的行禮,羅清遠並沒有多看幾眼,臉色漠然,目光收回,看著林苑之道。
「林老頭,說吧,這次帶這位大名鼎鼎的東山侯來拜訪老夫,所為何事。」
「羅老頭,這次來找你,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想請你出山,擔任重新擔任西州牧,將西州治理起來。」
林苑之這話,先是讓羅清遠一怔,而後,他哈哈大笑起來。
「老林頭,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我都一把年紀了,你竟然妄想讓老夫出山,重新擔任州牧,老夫是那種貪戀權勢的人?」
「而且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那位不成器的學生,可是死在這位東山侯手裡,這時候讓老夫出山,替他效力,你真當老夫是沒有脾氣?」
羅清遠大笑過後,陡然,話鋒一轉,帶著幾分冰冷,目光看著一旁的蘇祁安。
蘇祁安很能感覺到,羅清遠渾濁的雙眼,瞬間湧上一股狠色,那種感覺,讓蘇祁安感到一陣森森的寒意。
蘇祁安雙手抱拳,一副謙卑神色,誠懇對羅清遠道。
「在這裡,晚輩叫一聲羅老,羅老所說,晚輩並不否認,唐豐的確是死在我手,但晚輩卻敢說,唐豐之死,是他咎由自取,蘇某問心無愧。」
「蘇某在這裡,希望羅老能看在西州百姓份上,能重新出山,擔任西州牧,治理西州,蘇某在這裡拜托了。」
蘇祁安的誠懇,羅清遠絲毫沒有接受的意思,他坐在大石上,臉上浮現幾分冷笑。
「哼哼,好一句問心無愧,為了西州百姓,東山侯
如此口才,難怪會讓老林頭稱讚,這老家夥,就是喜歡這種迂腐的禮節。」
「老夫那不成器的學生,對西州的治理,的確不是個東西,他的死,老夫早就猜到了,用你的話來說,算他咎由自取。」
「但他在不是個東西,終究是老夫的學生,如今他已身死,也算是償還了他在西州這麼多年的所作所為,這時候你想讓老夫出山,老夫隻有一句話送給你,死了這條心吧。」
羅清遠言語冰冷,態度十分堅決,如同一座冰山,誰都無法改變他的想法。
林苑之見狀,連忙道,「羅老頭,你還說老夫迂腐,你這不也是迂腐,老夫知道你不貪戀權勢,但如今西州什麼樣,你應該清楚,你彆的不為,難道就不能為西州百姓,重新出山嗎?當年你那自信滿滿的遠大誌向去哪了…」
林苑之還未說完,直接被羅清遠給打斷。
「夠了,林老頭,看在你我是多年交情上,老夫不與你計較,老夫的學生死在這位東山侯手中,沒有和你們計較,就算天大恩情了,其他話休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