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群情激憤,坐在中間的鄭源,卻是十分淡定,他目光環視一周,冷冷道。
“哼哼,本輔要是真和蘇祁安是一夥的,你們現在還能在這裡質問本輔?”
就是這句話,讓剛才有些情緒過激的眾人,稍微平息下來。
“宰輔,正因為我們信任你,所以才會這般詢問你,剛才大家不過是有些激動了,說吧,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趙成,他看著鄭源,語氣稍微平和道。
“本輔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為在進殿前,宮內的眼線傳來了一個重大消息。”
聽聞這話,眾人目光閃動,一些人身體不自覺的前傾,想要聽聽鄭源接下來所說。
鄭源表情冷漠,直接道,“讓你們好好去查查馮正,偏偏你們各個自視甚高,覺得手把拿捏,覺得這盤穩了,實際上了,你們根本不知道,馮正早在返京前,就已經和蘇祁安達成同盟合作了。”
“不是吧!”
此言一出,多少讓在場官員有些震驚,馮正可是蘇玄庸身上的紅人。
這次離開京都,前往西州,本來是替唐豐站隊的,但後來唐豐身死,他莫名其妙的和蘇祁安一同返京了。
這在京都官員看來,馮正鐵定是被蘇祁安要挾了,為了自己的小命,隻能暫時選擇合作。
隨著二人的返京,看二人之間的關係態度,更是驗證了這點。
以馮正眥睚必報的性子,回到皇城後,鐵定會在蘇玄庸麵前,說儘蘇祁安的壞話。
有這樣一位都不用他們出手,就已經出手的大人物,他們又何必在派人和馮正接觸了。
可誰知鄭源爆出來的這話,瞬間把他們的臉,打的那叫一個生疼。
雖然不理解,但他們隻能接受,這次的議罪,說到底就是蘇玄庸和蘇祁安聯合起來,對他們設的一個局。
連蘇玄庸都出動了,馮正的合作就不稀奇了。
他們想知道的是,鄭源那位宮內眼線,從馮正那裡,得到了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看著眾多官員的震驚,鄭源隻能在心裡,暗罵這些人愚蠢。
讓他們去聯係,就不聯係,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導致翻船了吧。
如果不是朝堂上,需要這些大臣和自己打打配合,鄭源恨不得早就把他們給換下去了。
實在是太廢物了。
鄭源歎息一會,繼續道。
“你們定的對蘇祁安的三大罪,對他沒有半點威脅,反而成了一次助攻。”
“蘇祁安殺害兩州州牧,目無大涼律,理應處死,可你們不知道的是,交州牧李康坐擁數萬私兵,如果不是蘇祁安,恐怕早就反了,而西州牧唐豐,卻是大榮隱藏在我朝的高級間諜。”
“因此,這其中之罪,非但無過,反而有功。”
鄭源的這番說辭,算是徹底讓一眾官員都愣住了。
就連趙成、司馬越都是如此,前者還好,畢竟每個地方州牧,心裡多少都有這種心思,李康不過比其他州牧膽大,動手了,他們要是解釋,也能解釋,隻是有些麻煩。
反倒是唐豐,竟然是大榮隱藏在大涼境內的高級間諜。
一位高級間諜竟然做到了州牧職位,這說出去不僅是打朝廷的臉,更是打蘇祁安臉。
而他們剛才竟然為一位間諜辯護?雖然他們並不知道唐豐的真實身份,但做到了朝廷重臣這份上。
有很多事,不是靠著自己不明白,不清楚,就能洗脫嫌疑的。
也難怪蘇祁安沒有公開澄清,他們對自己陳述三大罪的原因,隻是說已經的奏折,單獨上奏陛下了,沒必要和他們在解釋。
也確實,一位隱藏在大涼多年的高級間諜這事,要是直接被扒,大涼鐵定會受到四方的恥笑,甚至還會更加看不起。
蘇祁安做的是維護蘇玄庸和大涼的尊嚴,而他們,卻好死不死,非得要把這事徹底扒開,幸虧在關鍵時刻,他們被鄭源給打斷,沒有落入蘇玄庸的下的套,以及蘇玄庸並沒有執意追究。
否則,就憑這,他們死上百次,千次,都沒人替他們喊冤。
“宰…宰輔大人這是真的嘛?”開口的是司馬越。
鄭源冷笑著,“如果不是真的,你覺得憑馮正的為人,願意和蘇祁安合作?”
眾人點頭,確實,以蘇祁安剛才在大殿內,如此瘋狂的性子,就憑唐豐是間諜,馮正想劃清和唐豐的嫌疑都不可能。
感受著眾人的震驚,鄭源繼續說著,“至於你們所說的坐擁兩州,大有分裂造反嫌疑,看起來噱頭很大,可隻要羅清遠上書說明,這所謂的嫌疑,就會被摘的乾乾淨淨,因此其二罪,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