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群情激憤的百姓,聽到北山營三個字,瞬間鴉雀無聲,就算有些血性青年想要開口說什麼,但還是被身邊好友阻止。
顯然這個所謂的北山營,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竟憑借一句話,把百姓們給震懾。
北山營,如果沒有老紀的介紹,蘇祁安也不會那麼清楚。
說起北山營,就不得不提中州兵的建製了,中州兵約莫五萬人左右,分為六個大營。
每個大營按照中州六郡,分彆駐紮,北山營就是六大營之一。
聽起來給人感覺沒那麼厲害,真要那麼想就大錯特錯了,北山營的戰力,是六大營之首,
不僅戰力強,兵力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足足有一萬人,五萬人的中州兵,它占據五分之一。
而且北山營的兵,可不是普通貨色,是和北方大榮真刀真槍打過仗的,戰力不容小覷,在大涼軍中,是進前十的。
而其他五大營的兵士,也就負責地方治安,打打匪患,至於上戰場,根本不可能。
這麼看來,北山營和其他五大營有些格格不入,這一現象,不僅在中州很常見,就連其他各州也是如此。
一切都歸咎大涼的重文抑武,為了防止武將奪權,發生叛亂,自立國起,就開始分化削弱武將的地位和兵權。
但完全的壓製武將,又不顯示,各邊界都有爆發戰爭的危險,不可能一直打壓武將、軍隊。
一邊啟用的同時,另一邊又增設各種條條框框限製。
什麼統領軍隊不可過萬、出戰會有監軍同行等等,可謂數不勝數。
這些,蘇祁安經曆的不少,如果不是他進京,被蘇玄庸信任,看重,達成合作,蘇祁安可沒那麼愜意,帶著東山軍去東州平叛。
就他實質上坐擁西、交兩州這事,就足夠他喝上一壺了。
為了保持擁有一定數量,可用來作戰的軍隊,大涼不得不積極備戰,但又防止這些戰力彪悍的軍隊不受控製。
因此,將他們分化,融入大涼下屬各州,平時受到地方節製,一旦發生戰事,又可第一時間調動作戰。
而北山營的出現,就是在這種製度下的產物。
這製度看起來不錯,可實際上,操作起來很困難。
除了一些性格強勢,要麼有能力的州牧,憑借手段,可以暫時駕馭這些桀驁不馴的戰鬥兵士外。
有的州對他們卻沒有太大辦法,隻要事情不鬨大,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連地方官員對他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更彆說他們這些沒有任何權利的小老百姓了。
真要是惹到了北山營,絕對吃不了兜著走,畢竟,在中州有些大事,還需要北山營出麵搞定的。
這種有求於人的態度,無形中更加劇了這些戰鬥兵士的脾氣火爆。
對這些人,蘇祁安可不會有什麼好脾氣的,什麼狗屁北山營,在他看來,這些兵痞就是欠管教。
真有種,可以和東山、裂山碰一碰,看看誰戰鬥力強悍,這但凡要是蘇祁安手下的兵,就這一條,強搶民女,無論身上有多大軍功,都夠死上好幾回了。
蘇祁安眉頭微皺,目光盯著愈發得意忘形的刀疤臉兵士。
此時的刀疤臉兵士,看著鴉雀無聲的眾人,那叫一個囂張,將女孩丟給身旁兵士,走出茶攤,對著圍觀百姓一頓趾高氣揚的謾罵。
「來啊,剛才你們不是很狂嘛,動手抓老子啊,老子就站在這裡,看你們誰有膽抓老子。」
「呸,一群慫貨,彆說你們了,哪怕是這幾個城門衙役,對大爺我也得客客氣氣的。」
刀疤臉兵士,越說越興奮,炫耀
的愈發囂張,甚至還朝著城門衙役那邊看了幾眼。
可城門衙役卻隻能裝作視若無睹,目光分散,就像沒看見。
不怪他們如此,不是他們不想把這幾個囂張的家夥給抓了,抓了很簡單,但他們背後的北山營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北山營的兩位三位統領,哪怕是他們郡守見了,都得給幾分顏麵。
真要抓了,以後中州有事,在想請北山營的這幫爺,可就難了,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坐在車內的蘇祁安,剛準備示意車外手下行動,忽然,身邊一隻蒼老的手,搭在他的手臂。
「小齊啊,彆衝動。」
蘇祁安在外,不會傻到報出自己的名字,而是用以前用過的化名,祁安、齊安。
蘇祁安回頭,帶著幾分疑惑看著製止他的老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