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祁安三人在楚雄的隱居之地待了約莫一個時辰左右,而後起身告退。
「國老今日之言,祁安受教了,請國老放心,祁安既然敢來東州,就做好了一切後果打算,國老在這裡好生看著吧,東州的事一定會有結果。」
楚雄摸了摸自己花白胡須,微微點頭,「嗯,去吧,既然決定了,大膽做吧,東州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蘇祁安頭戴鬥笠,而後代著謝蒼、童戰二人轉身離去。
在知道楚雄一切安好,了解他的心意後,身為義子的謝蒼,沒有留下。
楚雄也不會讓他留下,自己隻是致仕,並沒有到動彈不得年紀,不需要謝蒼留下照顧。
像謝蒼的年紀,正是建功立業,大涼需要的年輕一輩將領時候,要是就這樣,待在一個隱居之地,能有多大出息。
這次來東州,蘇祁安還需要謝蒼的幫助,跟在蘇祁安的身邊,對謝蒼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謝蒼心裡也是這般想的,楚雄一切安好,日後有的是時間見麵,眼下和蘇祁安解決東州之事,平定東州戰亂,才是正道。
雙方作揖一番,楚雄站在山腰間的石台上,目光看去,目送著蘇祁安三人漸漸遠去的背影,輕喃著。
「祁安、蒼兒,這東州就交給你們了,希望你們不要辜負陛下的信任。」
……
蘇祁安三人來訪,而後離去,沒有驚動任何人,就像從未出現一樣,這個小山村,也像沒存在一樣。
外界的一切目光,一直跟隨著蘇勇扮演蘇祁安的身上。
隨著時間的繼續推移,一直遊玩的蘇勇,也走到了八郡的最後一站,韓城的秭歸郡。
還之前一樣,蘇勇在秭歸郡各縣,四處遊玩,期間因為一時興致,還買了一批奴隸,蘇勇的這舉動,當地官員都沒有半點意外。
但凡有錢有勢的,或多或少府邸內都有一些家奴,這些都是在正常不過的事呢,像這麼大的監察使,要是沒有買賣奴隸仆從的愛好,那才奇怪了。
在秭歸郡幾日的遊玩,最後終於回到了秭歸郡城,在一眾官員的陪同下,蘇勇等人回到了提供的府邸。
與其一同進入的,還有那批在路上買的家奴,隨著大批隨從入住,家奴們也開始各自乾活起來。
蘇勇目光看了一眼,隨意點了幾個家奴,和方敬之、劉師爺二人進了自己的房間。
對這舉動,府邸內的其他仆從眼中露出羨慕神色,能被大人物看中的,雖然依舊是家奴,但日後生活肯定會好上好幾個檔次。
隨著幾人進入房間,房門關閉,蘇勇、方敬之、劉師爺三人,對著其中一位家奴,連忙抱拳行禮。
「讓先生受委屈了,有什麼做的不好的,望先生責罰。」
那位站在中間的家奴,笑著擺了擺手,而後隨手撕下臉上的偽裝。
像這種偽裝,並不算高明,常年在江湖行走的高手,幾乎都會,看上幾眼都會識破,但用來騙騙這些沒見識的官員,還是很輕鬆的。
不得不佩服蘇祁安三人的謹慎,竟然會想著以偽裝奴隸的身份,和蘇勇彙合。
雖然這個計劃,他們早就知道,可真碰上了,還是讓蘇勇、方敬之、劉師爺三人嚇了一跳。
好在雙方彙合足夠順利,無人發現,就算被某些有心人懷疑,也沒多大事。
一個大人物的府邸內,莫名消失幾個家奴,都是很正常的事,誰又會因為這批家奴少了幾個,敢有所異議?這傳出去,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吃飽撐著。
蘇祁安簡單整理自己外貌後,坐在上方的椅子上,笑著對蘇勇問道。
「嗬嗬,蘇勇,這段時
間的遊玩,可算玩的愉快?」
已經恢複自己樣子的蘇勇,一臉苦笑,連忙道,「先生,你可彆打趣我呢,這八郡的地方官員,真他娘不是東西,所謂的快樂,完全都是建立在底層百姓的痛苦之上。」
「先生可是沒看到,這些陪同官員,絲毫不顧底層百姓的死活,無論是家奴,佃戶,長工,平民,隻要是招惹到他們,就是一頓毒打,用他們的話來說,按照律法,衝撞官員,嚴重者當斬。」
「我可算是理解了先生當初做的那兩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詩句了,如果不是方大人、劉師爺他們不斷解圍,我真怕自己的脾氣忍不住,就要對這些狗東西一頓打罵,太他娘不是東西了,和畜生沒什麼兩樣。」
蘇勇的罵罵咧咧,蘇祁安也能理解,這也是此行讓蘇勇扮演他的目的之一,為了磨煉他的脾氣。
像這樣的事,隻會多不會少,如果連自己的脾氣都忍不住,日後肯定會犯大錯。
蘇祁安寬慰蘇勇兩句,目光落在方敬之身上,問道。
「方縣令,劉師爺,這段時間的巡視,交給你們的任務可算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