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佩服的不是王五的力氣有多大,而是敢嘗試第一個露麵去做這件事。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半個時辰的時間悄然而過,王五扛著圓木,很順利的來到了府邸門口。
但他並未停下腳步,臉色通紅,喘著粗氣,稍微歇息一會,隨即轉身繼續朝著城門走去。
看他樣子,是想要種植的良田,不得不說王五的欲望很大。
但轉念一想,換做他們,有這樣的機會擺在麵前,他們多半也會做出和王五一樣的舉動。
免費種植的良田,等收成後三七分的誘惑確實很大。
在東州,像他們這類給當地世家勞作的佃戶、長工,根本沒有擁有所謂良田的資格,一年到頭的收成,是二八分。
世家拿八,他們得二,這還不包括每年的征糧,本來是平坦各大世家權貴的糧草,最終有一半以上,都從他們自己的收成克扣,一年到頭,能夠混個溫飽就很不錯了。
和監察使開出的條件相比,完全就是天上地下。
就算會得罪當地官員,會冒風險,但為了一家人不被餓死,再大的風險都是值得了。
在眾人的矚目之下,扛著圓木的王五,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終於回到了城門口,將肩上的圓木放下。
身體再也堅持不住,直接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息。
看著這幕的蘇祁安,目光示意,身旁幾位兵士迅速上前,將準備好的一石糧食交給王五。
與此同時,劉師爺上前,從懷裡掏出一張地契,對著王五道。
「恭喜你,這些都是你的了。」
王五連忙起身,顫顫巍巍的接過劉師爺手中的地契,雖然他不識字,但身邊的人,還是有識字的。
簡單的告知後,王五連忙將地契小心放在自己懷裡,那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寶貝一樣。
說是寶貝,一點不為過,有了這地契,王五一家人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王五連忙對著蘇祁安磕頭感謝,「小的王五,謝過監察使,隻要監察使願意,小的這條命都是監察使的,日後為監察使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蘇祁安擺了擺手,示意起身,輕聲道,「這些都是你應得的,本使說過了,隻要完成了本使的條件,本使說到做到,你的命就是你的,你要好好的活著,好好的養活家人,就是對本使最大的報答。」
「好了,王五挑戰完成,接下來還有誰繼續挑戰,本使說了隻要挑戰成功,這些都是你們的,本使說到做到,先來先得,錯過了後麵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大人,我來!」
「大人,我願意試試!」
有了王五的表率,以及親眼看著地契交到王五手中,那些還猶豫不決的百姓,各個爭先恐後的
參與。
開玩笑,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好不容易碰到一回,而且有人做了表率,怎麼可能錯過。
至於他們這樣的舉動,會不會得罪一大批當地官員,那就不是他們考慮的事呢。
如果他們的日子都能過得下去,這樣的事還得掂量考慮,可有上頓沒下頓,都不知道以後能不能活下去,誰還會考慮什麼得罪當地官員?
眾多百姓趨之若鶩,如果不是維持秩序的兵士有所準備,他們都不一定擋得住眾多百姓的熱情。
百姓們的一哄而入,看的後麵的一眾官員臉色鐵青。
雖然這些底層百姓入不了他們的眼,但這種衝擊多少帶著不尊重的性質,如果不是蘇祁安在這,說什麼也要把這些刁民直接拿下。
為首的秭歸郡丞臉色漠然的看著群情激動,頗有熱情參加挑戰的百姓,隻是冷哼一下,而後帶著手下官員轉身離去。
隨著離開城門,手下官員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
「郡丞大人,難道我們就這樣容忍這位監察使在這裡胡作非為?讓這些賤民如此囂張,要是繼續容忍,搞不好哪天,這些賤民都得騎到我們頭上。」
「可不是,大人,我們要想應對之法,不能讓這個監察使繼續胡作非為了,到時候他拍拍屁股走了,丟下這堆爛攤子,不是惡心我們。」
一眾官員皆是紛紛開口,表示自己的擔憂,但秭歸郡丞卻是相當平靜,目光看著前方,臉上露出幾分冷笑。
冷聲道,「放心,讓監察使繼續鬨下去,最好越鬨越大,到時候這些刁民吃進去多少,就得加倍吐出來。」
「各位難道都是吃乾飯的?等監察使一走,到時候怎麼做,想必各位比本官更清楚吧,現在想想,這位監察使丟下的還是爛攤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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