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貽誤運輸糧草者當斬,那導致這次戰事慘敗,身為東州最高監察使的你,按照律法是否應滿門抄斬呢。」
「嘶!」
沈萬福的這話,瞬間讓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就連一向淡定自如的周子斌,眼皮都是一跳。
他沒想到,這位一向溫和,笑嗬嗬示人的沈萬福,竟然會這麼剛。
那眼神,態度,絲毫不懼怕蘇祁安,二人完全是一副針鋒相對的樣子。
沈萬福的不怵,蘇祁安看了好久,而後大笑出聲,「哈哈哈,這話說的不錯,不過想將本使滿門抄斬,就憑你,配嗎?」
「既然監察使都這麼說了,沈某也把這話原封不動送還監察使,想斬沈某,監察使你不夠格!」
雙方這話一說出口,府邸的氣氛瞬間緊繃低沉,這時候都不用有人開口刺激,要不了多久,搞不好雙方就得打起來。
隨著府邸的氣氛愈發緊繃,一旁的周子斌開口了。
「監察使,沈家主,這事沒必要鬨的這個地步,這要是傳出去了,不得讓海盜倭寇他們笑話。」
「是啊,是啊,沈家主所言不過是氣話,監察使不要當真,如今東州前線慘敗,這時候我們就不要內訌了。」
「當務之急是如何儘快收複丟失的兩郡,重整低落的士氣才行啊。」
「兩位對東州都是重要人物,這時候就不要在這裡置氣了,都各退一步好嗎?」
周子斌說完,緊接著馮南也是出來打圓場,說著好話,勸慰著雙方。
他二人迅速轉變態度,可不是真心替二人說話,而是礙於府邸形勢。
要是真容忍二人繼續針鋒相對,都不用等蘇祁安上前線了,這州城就得被二人給搞亂了。
後方要是不穩,前線怎能穩得住,到時候在讓海盜倭寇抓住這個機會,再來一次突襲,這東州還能穩定的了?
這話可不是開玩笑,蘇祁安的實力不說,手下的東山軍加上裂山軍是有目共睹的。
而沈萬福雖然手中沒有龐大的軍隊,但沈家的產業可是遍布整個東州,他真要和蘇祁安剛起來了,東州的經濟不得癱瘓了。
到時候都不等海盜倭寇打進來,他們內部就亂了。
雖然他們的目的,是想讓沈萬福背鍋,但沒想讓他把事情鬨的這麼大。
兩敗俱傷,對周子斌、馮南等人沒有好處的,所以這才導致二人竭力勸解。
一旁被驚的說不出話的吳憲、蔣坤二人,也知道事態嚴重,第一時間勸阻著。
在四人的勸阻下,二人劍拔弩張的氣氛,明顯收斂好轉許多。
但二人還是沒有什麼好臉色,在稍微平息了二人緊繃的氣氛後,蘇祁安開口了。
「按照律法,沈萬福你確實當斬,但此事與你確實沒多大關係,
也未證實是你的出賣,你的命是保住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著沈家商行戴罪立功,限期十天,征集商行五萬糧草,籌集完畢,本使會立刻去往前線。」
「你放心,本使承擔的罪,本使會認,這事本使會上報朝廷,無論朝廷怎麼處罰,本使都認。」
「十日後,本使會去前線,如若收複不了兩郡,朝廷對本使如何審判,本使都認。」
說完這話,蘇祁安的目光掃視周子斌、馮南四人,冷冷道。
「前線慘敗,望後方各位都能吸取教訓,記住,前後方是一個整體,前九郡要是沒了,後九郡下場如何,各位都清楚,望好自為之。」
說完這句話,蘇祁安沒有停留的意思,當即起身離開。
目送蘇祁安離開,府邸幾人皆是微微鬆口氣。
彆看蘇祁安剛才放下了狠話,但他們知道,東州前線的慘敗後方問責這事,算是過去了。
當然,這事過去唯一最受委屈的,自然是沈萬福。
雙方的衝突勉強平息下去,命也保住了,但蘇祁安給的責罰,卻是壓力不小。
讓沈家商行籌集五萬糧草,這事要是放在平時,或許沒什麼,可後方剛經曆一輪十萬糧草的征集,即便是非法所得,那也是從各地良田種出來的。
在如此短時間,又要征集一波,以沈家的實力並非不行,隻不過要高價收購了,這次沈萬福多半要大出血了。
看著蘇祁安離去,為了緩解府邸內緊繃的架勢,在馮南的示意下,吳憲、蔣坤二人,對著沈萬福就是一陣寬慰、誇讚。
大誇沈萬福為了大局,受委屈了,等這事過後,改日一定時間,好好邀請他聚聚,並且保證,後麵要是有機會,一定會替沈萬福討回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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