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領頭的,不是彆人,正是換了身份的二當家,酒井次郎。
相比較手下的膽戰心驚,酒井次郎卻是淡定的多,他臉色漠然,冷聲道。
「哼,你們要是想早點死,可以現在離去。」
「二當家,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手下臉色一變,聲音顫抖,剛想解釋什麼,就被酒井次郎打斷了。
「好了,我知道你們的擔憂,放心,隻要我在,就能活著回到舟山島,這裡不是閒扯的時候,速速撤退。」
在酒井次郎的催促下,藏在林子內的眾人,摸著黑,迅速的離開了。
但如果仔細看去,會發現酒井次郎的臉色還是很凝重的,他的眼神深處,有幾分不甘。
反過頭來想,這事攤在任何人身上,都會很不甘心。
一場好好的突襲,沒想到走到現在這個敗局,雖然酒井次郎並不知道突襲隊,究竟遇到了什麼。
但能肯定一點,這次的突襲,絕對是全軍覆沒,不僅如此,反而讓東州兵打了反擊。
就身後傳來的動靜,以及突然出現的搜捕人員,酒井次郎能感受到,這些東州兵身上,有著強烈的恨意。
之前的慘敗,對他們打擊不小,可以說士氣全丟,但現在,這些東州兵各個就像發狂的野獸。
凡是見到逃跑的倭寇海盜,那叫一個狠辣,一刀一個,絕不留活口。
他們的士氣,算是回來了。
反觀酒井次郎這邊,派出去的突襲隊全軍覆沒不說,更是無奈舍棄丟失左海郡城。
左海郡城一丟,加上後方舟山島派出的援軍被阻,還在苦苦支撐的清崇郡城,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攻克。
這一仗,輪到他們徹底慘敗了,而且在麵對重拾士氣的東州兵,他們這些殘餘人馬,又有多少人能夠平安回到舟山島。
這點,酒井次郎也不敢保證,這一戰,連他的替身都覆滅了,現在的他,身邊隻有這十幾人的心腹。
酒井次郎唯一的一點期盼,就是大本營能派援軍,接應他們。
酒井次郎之所以有這般強烈自信,不為彆的,就是憑他替集團內,這麼多年所做的汗馬功勞。
每次大戰來臨,他哪一次不是身先士卒,衝在前麵,從而激勵手下眾人,哪怕有幾次出現的,是他的替身,但至少他這個形象是立住了。
他和山下勇之間是有矛盾,但這隻是內鬥,一旦麵臨生死之際,二人終究是一條船上的人,他要是這死了,損失了還是集團內部。
當然,山下勇要是狠心,完全可以借著這次機會,見死不救,坐視他死在追擊的東州兵手中,從而徹底大權獨攬。
這點酒井次郎也考慮到了,一旦山下勇坐視不管,無動於衷,那就彆怪他心狠了,酒井次郎早就安排好了,一旦他身死。
不日後,有關他鼓舞集團手下所做的替身一事,以及山下勇以權謀私的種種大事,都會徹底傳播開來。
可以說,他們幾位高層之間,誰都不是乾淨的,誰都拿捏得住,對方的把柄。
一旦此事傳播開來,海盜倭寇集團絕對會動蕩,甚至會瓦解,這是扶桑王室不願看到的。
所以,救與不救,孰輕孰重,酒井次郎相信山下勇會做出正確判斷的。
眾人的一路逃竄,途中躲過了很多次東州兵的搜捕,同樣,沿途他們也見到了,其他分散逃離的分隊,被東州兵發現,從而一舉殲滅。
酒井次郎他們算是好運,一路躲藏,並未被東州兵發現,但隨著搜查的愈發頻繁,酒井次郎等手下,他們的心再度懸了起來。
一路見識到這些殺瘋的東州兵,眾人內心皆是慶幸,酒井
次郎沒有固守待援。
按理說,最好的保命方式,就是借助左海郡城的地形優勢,這樣也能最大可怕拖延時間。
這想法,他們不是沒有想過,但這次麵對的東州兵,不是之前的士氣低落,基本上沒有一點攻擊性。
而是徹底被點燃心中怒火,隻有殺瘋心態的東州兵。
彆的不說,就留守在左海郡城,替他們爭取時間的一千多人,不到兩刻鐘的時間,就被攻破了。
後麵他們得知,這次攻城的起碼有兩萬人,而且各個都殺瘋一樣,根本不計較傷亡,就是直接強推。
在這種悍不畏死的強攻下,哪怕城內有他們全部的三四千人,也抵擋不住這些發瘋的東州兵。
幸虧及時逃離,真要死守,最多不到半個時辰,他們就得全軍覆沒。
現在,雖然分散開來,看似力量分化了,同樣的,這些發瘋的東州兵,也一同分化了,在夜色的籠罩下,能為他們的活命,爭取更大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