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周子斌,他的目光從地圖收回,臉上寫滿了淡淡的冷笑。
難怪蘇祁安會耽誤這麼長時間,原來是從越州借道返回。
借道越州,從東州海域南下進入越州,通過越州的水路,直插海州城,這一招是周子斌沒有想到的。
也就蘇祁安有這個本事,借道越州,但凡換做其他人,都不一定有這個能力。
能從越州借兵,自然就能從越州借道,周子斌現在想想,自己的一些安排,確實有些自信過頭了。
像蘇祁安這種人,要是真的傻愣愣的中了他的計,光明正大的從東州海域返回,那他還真的有些高看此人。
這次借道返回,先前的安排布局,也沒什麼用了,正好,接下來就等著蘇祁安率軍兵臨城下,就看雙方誰有本事,技高一籌了。
此時的海州城外的官道上,看不到儘頭的軍隊,浩浩蕩蕩的走著,那等氣勢,沿途的山頭匪盜,各個嚇的默不作聲,遠遠看著浩蕩的軍隊而過。
回到了東州,感受著腳下陸地的真實,謝蒼、吳定國、蘇勇、秦鎮等人,心裡那叫一個踏實。
他們這些人,本就是以陸地將領為主,相比較海戰,很多陸地戰術很難在海戰上實施。
但凡這次戰事以舟山島為主,登陸作戰,甭管山下勇依仗多少有利地形,在他們麵前,這些海盜倭寇終究是不堪一擊。
之所以扛了這麼久,就是靠著東州海域,以及扶桑水師的支持,否則就這些所謂海盜倭寇集團,也能成為他們的心腹大患?
當然這一戰,還是給了吳定國一個很大的經驗教訓,發展陸地軍隊不錯,但東州畢竟靠海,還是要發展水師。
當然水師發展,不是一朝一夕的,還得有多方位配合,主要是朝廷支持。
這些,吳定國已經和蘇祁安有所商議,隻是這些計劃,暫時要擱置,眼下先要解決和周子斌之間的事了。
相處了這麼多年了,既然對方撕破臉色,要踩到他們頭上,這次,吳定國自然不會這麼算了。
這麼多年的矛盾,就在今日一並解決了。
大軍的緩緩進發,沿途非但沒有任何阻攔,甚至不少官道地區,都提前替他們清空了場所,仿佛就等著他們而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終於蘇祁安、吳定國率領數萬大軍,回到了清崇郡城。
此時的清崇郡城,可謂戒備森嚴,城樓上,早已換上周子斌的自己人。
這些兵士,手持箭弩,瞄準兵臨城下的蘇吳大軍,城內,近萬兵士,按照各自區域位置,等待著。
隨時等待周子斌的一聲令下,就可出動,如果僅僅隻靠著城內近萬人,就想乾掉蘇祁安、吳定國集結了五萬大軍,這近乎癡人說夢。
如果視線放遠,沿著清崇郡城以外的區域,直到將附近的
左海、三明兩郡城給籠罩。
就會發現,這三座郡城就像呈一座半圓狀,將蘇祁安、吳定國的數萬大軍給包圍起來。
在兩側的左海、三明兩郡,周子斌也布置了近萬人的兵力,這還不算登陸上岸的三千名以井下信為首的倭寇機動隊。
在憑借地形優勢,蘇祁安、吳定國的五萬大軍想要一口氣吃掉他,沒那麼容易。
這次等著蘇祁安、吳定國兵臨城下,周子斌可沒想過一開始和他開戰。
要是真打起來,也不至於等到他兵臨城下,擊潰對手,自然攻心為上,他還沒有和蘇祁安過招呢,動手的事先得往後放一放。
周子斌站在城樓上,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麵帶笑容,輕聲道。
「嗬嗬,沒想到本州還能在這裡,在見監察使、大都督一麵,真是讓本州感歎啊。」
不等蘇祁安、吳定國開口,麵帶笑容的周子斌,話鋒一轉,語氣瞬間嚴厲。
「蘇祁安、吳定國,你倆身為東州監察使、大都督,竟然趁著戰事爆發,勾結海盜倭寇,通匪叛國,如今還帶兵反攻,你兩該當何罪!」
周子斌的語氣冷冽,蘇祁安、吳定國臉色十分平靜,反而帶著幾分看熱鬨的樣子,仿佛周子斌嘴裡說的罪大惡極的人,和他倆無關。
在周子斌聲音落下不久,蘇祁安笑著道,「哦,通匪叛國?嗬嗬,州牧大人這帽子扣的不是一般的大啊。」
「州牧大人擺了這麼大的陣勢,不惜撕破臉麵暴露你的野心,難道依仗就是這沒有證據的胡說八道?」
「州牧大人,彆繞圈子了,把你的底牌拿出來吧,讓本使開開眼。」
蘇祁安的刺激,自在周子斌的意料之中,他麵露冷笑,揮了揮手,不一會,在他的旁邊,幾道人影被押解上來。
周子斌冷笑聲,在這一刻響起,「監察使、大都督,這幾個底牌,可讓你們滿意?」
(看完記得收藏書簽方便下次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