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時間一長,」隨著月昭和平年紀漸長,盟主的位置坐的愈發深厚,在適當取得一些威望,諸位在想趕下台,怕很困難吧。」..
下方的國主們連連搖頭,「不不不,督軍大人你誤會了,我們絕對沒有這心思,我們一心為的都是西域百姓啊。」
「好一句一心為西域百姓,如果現在本盟主改變人選,讓月昭***上位,你們心裡怕是一百個同意吧。」
「月昭***雖然是女流,但確實有謀略、手段,在西域曆代盟主中,不乏***上位,但如果本盟主沒記錯,上位的幾位***,最後的下場都不太好。」
「說到底,誰讓她們終究是外姓人呢,哪怕再有謀略,再有智慧,在為西域百姓做出許多貢獻,但隻要錯一件,便能成為彈劾的把柄。」
「這流程,各位國主應該比本督軍更熟悉吧,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祖宗之製?在本督軍這裡不過是可笑的愚昧。」
蘇祁安一連串的話,讓那些開口的國主們,嘴巴張了張,想要開口反駁,但話到嘴邊,卻咽了下去。
他們臉上還是擺著一副被冤枉的神色,但心裡,卻是頗為震驚,甚至有幾分懼怕。
蘇祁安所說,不說百分百全對,但猜的基本上也是十之八九。
這確實是他們竭力反對的真正原因,月昭和平畢竟繼承了月昭國主的身份,這是做不了假的。
以孩童身份坐上盟主位置,隻要找幾位能臣輔佐,在乾幾件有利於百姓的好事,西域子民對他的質疑,會隨著時間流逝,從質疑轉變深深信服。
哪怕他中途做幾件錯事,也不會受到很大的彈劾,因為他是正統的月昭國主,隻不過年紀尚輕而已,做錯事大不了就是鍛煉。
而蘇鳳舞就不一樣了,再有謀略、再有智慧,再知人善用,說到底她是外人,而且是一介女流。
放眼其他各國,能讓女流之輩坐最高寶座,根本不可能,就算西域民風開化,稍微好點。
能夠讓女流之輩乾政,甚至在必要時候,坐上盟主位置,但這些都是有代價的。
那就是,在任期間,但凡錯了一件事,不僅會受到其他國主的聯合攻擊,甚至連西域官員、百姓,都會口誅筆伐,嚴重者,甚至可以捏造一些罪證,直接逮捕下獄。
這就是***坐上盟主位置,一定要付出的代價。
他們就想把蘇鳳舞推上去,而後就等著她犯錯,無論這個錯誤何時會來,但隻要是人,總有出錯時候。
隻要出了錯,首先拿下,而後捏造罪證,直接逮捕下獄。
到時候,即便消息傳回大涼,他們也能以這是西域內政,蘇鳳舞是他們的盟主為由,可以直接拒絕大涼的乾涉。
大涼倘若執意乾涉,絕非像這次薩克圖來犯為由頭,薩克圖是率領軍隊入侵,被打自然沒話說。
可這次,不是兵犯,
就是西域內政,大涼要是忍不住,都不用西域諸國做出什麼反應,北邊的大榮就得蠢蠢欲動。
這些國主的確站在蘇祁安這邊,在這一仗中,也出了很大的力,按理說不應該會有這種陰險的心思。
彆忘了,西域終究是西域,就算和大涼關係在密切,在緊密,雙方始終不是一個整體。
他們的出力,完全是出自對自己的性命考慮,不站蘇祁安,隻能等著被薩克圖搞死,當時的首要目標,就是要乾掉薩克圖,解除最大的威脅。
如今薩克圖已死,最大的威脅沒了,蘇祁安就成了一個新的潛在危險,好在此人在西北待不了多久。
他們早就暗下主意,在蘇祁安停留的這段時間,儘一切可能,對蘇祁安俯首聽命,等一走,他們各位回到自己的地盤,那才是真正的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畢竟坐了這麼多年的國主,誰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心裡絕對不可能屈服一個外族之人。
審時度勢,這是他們最擅長的,本來一切都按照他們的計劃進行。
但蘇祁安直接在這次召見中,點破了他們內心深處,藏著的陰暗想法。
這才是最讓他們感到震驚的,這次召見,雖然和蘇祁安意見相違背,但他們自認為,絕對沒有過激的言論。
彆說過激,就連推薦蘇鳳舞擔任盟主的話,都沒有說很多,就怕因為強烈推薦,會讓蘇祁安起疑。
一切都是按部就班,正常交流,但誰想到,就是這正常的交流,讓蘇祁安直接挖出了他們內心潛藏的陰暗想法。
這已經不是能掐會算了,和成妖差不多,如果沒人告訴,隻是他自己看出來的,那這樣的人,實在太可怕了,可怕的讓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