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的計劃,真要是成了,絕對是大功一件,這點馮典很清楚,但這計劃中,還有一個很大的漏洞,就是如何騙過許山。
如果他自行撤離,許山就算再傻,也能猜到一些,更不可能隻身前往赴約。
關於這點,楚青似乎早就想到了,對著馮典道。
“請大人放心,這事交給屬下,一定讓許統領兩日後赴約,我們可以這麼做…”
聽著楚青的講述,馮典微微點頭,目光閃動著,雖然帶著幾分危險,可一旦成了,日後在晉王那邊,肯定大受器重。
為了自己的前途,從來都是富貴險中求,馮典不是婆媽之人,雙眼一凝,低聲道。
“好,這事就按照你的計劃去辦,為了殿下的大業,這事乾了。”
楚青在馮典的房間待了約莫半個時辰左右,而後走出了房門。
與此同時,北山郡的一座邊界縣城內,有著一大批的兵士出現。
如果有內行的,一定會發現這些兵士,並非北山營,雖然衣著是北山營,但眼神中不經意流露出的淩厲,明顯是另外一支軍隊。
而且這樣的兵士,在這座邊界小城還不少,除了縣衙,縣城的主要乾道,乃至縣城郊外,都有他們的身影,構成了數道防線。
看他們的樣子,並非為了進攻、突襲,反而在執行某種保護任務,他們來此縣城,來的很隱蔽,除了當地縣令知曉他們的身份,其他人一概不知。
當地百姓,就像日常一樣生活著,隨著時間流逝,夜晚很快來臨,在城門關閉前,一支商旅的車隊,緩緩開進。
選擇了一條主乾道,不一會消失在道路儘頭,這支商旅車隊,沒有什麼問題,和其他商隊大差不差,真要說不一樣的,也就是隨行的鏢師,身穿黑衣,看上去實力不俗。
不過想想也正常,一些大客戶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會花大價錢,聘請一群有過江湖經驗的鏢師隨行,這些在百姓眼裡,算是見怪不怪了。
沒有人關注這支商隊,來自哪裡,去往何方,來此縣城乾什麼,隨著夜幕降臨,這座邊界縣城,也逐漸平靜起來。
此時,縣衙內的一座府邸中,無論是院子還是外圍,都有大批的黑衣人,他們好似護衛,不斷打量四周,戒備著。
視線拉近,在其中一間漆黑的房間內,如果仔細聽去,隱約能夠聽到一些竊竊私語聲,好似有人在交流。
這種交流持續的時間很長,起碼有半個時辰左右,聲音停止,片刻後,房門打開,一位全身被黑袍籠罩的人影緩緩走出。
頭也不回的徑直走向後院,與此同時,大批的黑衣人也是緊緊跟隨,最終這位黑袍人上了一輛馬車,馬車轉動,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黑袍人的離開,這座府邸內的警戒黑衣人,起碼少了一半,略顯緊繃的氣氛,逐漸消散。
不一會,漆黑的房間內,再度走出兩位黑袍人,他們就站在院子中間,院子的一旁有個涼亭,一道人影緩緩走來。
借助天邊的清涼的月光,能夠看清來人的樣貌,不是彆人,正是蘇祁安。
蘇祁安臉色平靜,走到兩位黑袍人麵前,輕聲道,“事情談好了?這人可信嗎?”
黑袍人點頭,輕聲道,“嗯,此人之前便是由我提攜上來的,對他我還是了解的,本性不壞,如今有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怎麼選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要是敢反水,能保證一點,他必死。”
蘇祁安微微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緊接著另外一位黑袍人開口道。
“祁安,事情基本上安排好了,你說許、馮二人會上當嗎?要是不來,這次的布局怕就白費了。”
“還請放心,如果不來,那就順勢滅了,起碼保證永安郡能被收複,怎麼看,我們都是不虧的。”
看著蘇祁安堅定的眼神,兩位黑袍人點頭,道,“那就拭目以待了,被欺壓了這麼久,也該和他們算總賬了。”
……
兩日的時間一晃而過,關於邀請許、馮二人和談一事,也是在這兩日間,逐漸在中州各地傳開。
像這等隱秘之事,自然不可能是蘇祁安故意傳播,不用猜就知道是許、馮二人的指示。
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給他們這方造勢,畢竟是豫王、中州牧的主動邀請,一開口就是和談,怎麼看都有種服軟的意思。
這消息傳播,就算沒有暗中之人刻意引導,也足夠讓各郡的百姓浮想聯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