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能引起這些百姓的反感,前腳何興才發布對盜匪的勢不兩立,後腳中州的兩位大人物,便要求和談,前後不一的表現,足夠讓百姓對官府的不信任。
要是動靜鬨大點,很可能會有動亂,這才是許、馮二人最期待的。
隻是這種期待,卻注定要落空了,經曆了前麵兩波的鐵血手腕清除,在想利用所謂的民心煽動與官府對立,基本不可能。
百姓的膽子就算再大,命隻有一條,誰敢去做挑事的出頭鳥?前麵被砍頭的奸人,就是前車之鑒。
所以兩日的消息傳播,除了讓百姓感到震驚外,再無其他任何動作,就算某些人內心猜測,想要借機生事,但聯想幾日前的人頭落地,那種搞事的念頭,很快被壓製。
沒能煽動挑事,多少讓許、馮二人有些失望,但又在情理之中,越是這樣,二人心裡,對鏟除豫王、中州牧便愈發強烈。
如果不能拿下二人,時間拖久了,搞成了僵持,他二人很可能就沒戲了。
所以,這次的談判,豫王、中州牧必須要拿下。
當天邊的黑暗被光亮驅散,許山早早的來到了昌平縣城,就等著豫王、中州牧的來臨。
至於馮典,雖然也來了昌平縣城,但進了城,就沒有現身,許山感到奇怪,剛要詢問,好在心腹楚青及時解釋。
為了這次談判計劃,馮典一直沒有好好注意,身體有些疲憊,加之昨日下過一場大雨,感染風寒,導致舊疾複發,進了昌平縣城,就去休息治療了。
至於接下來的談判,就交給楚青來執行了。
這解釋,許山目光閃動,但很快相信了,對馮典他還是了解的,二人都在邊境作戰過,身上都有一些舊疾,彆看平時身體強壯,精神抖擻。
但要是感染了風寒,很容易引發舊疾,身體也就吃不消,而且在剛才的隨軍中,馮典確實是一副病殃殃的樣子。
能夠稱到來昌平縣城,怕已經耗儘了他的力氣,後麵的談判很可能因為這事導致缺席,但至少二人已經安排好了。
最多也就是派個人執行就好,而楚青的出現,就是最好的人選,也打消了許山的疑慮。
楚青是馮典身邊最親的心腹,也是最信任的,有他在,馮典必在。
楚青的實力,許山也領教過,確實是難得的人才,私底下他也偷偷挖過楚青,但無一例外都被楚青拒絕。
這種忠心耿耿又足智多謀的手下,著實讓許山羨慕不已。
羨慕歸羨慕,眼下還是辦正事要緊,有楚青代替,馮典倒是可以安心調理了。
許山並未在昌平縣城內等待,而是選在縣城的一條主要乾道中間。
直接把這條乾道給清空,哪怕是距離附近的幾條路,也看不到一個人。
許山在乾道中間,擺了一張桌子,就這麼攔腰將乾道隔斷,在他四周,站著大批的盜匪精銳。
這些盜匪精銳實力還不錯,大部分是老兵油子,兵痞組成,哪怕對上正規軍,也能過過招。
在他的身後,除了楚青外,還站著一位滿臉富態的中年男子,這人穿著縣官袍,嘴邊留著八角胡須,正一臉諂媚的給許山倒酒,此人正是昌平縣令鄭西坡。
這人說起來也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在許、馮二人率領盜匪入侵中州,剛發布勸降書,就第一個主動開城門投降。
見到二人後,更是相當諂媚,無論二人要求他做什麼,沒有半點拒絕,都是無條件執行。
哪怕麵對一些打家劫舍的盜匪,就像沒看見一樣,默許縱容,在當地的百姓眼裡,早就把他罵死,恨不得將他活剮了。
但因為投靠盜匪積極,並且十分聽話,許、馮二人不僅留他一命,更是繼續讓他擔任昌平縣令。
得知這消息的鄭西坡,那就一個感恩戴德,就像二人身邊的一條狗,叫做什麼就做什麼,加之城內有三千名盜匪撐腰,就算有反抗者,在鄭西坡的指示下,輕而易舉的就平定了擾亂。
在百姓的眼裡,鄭西坡是比許、馮二人還要痛恨的存在,徹底就是盜匪的幫凶。
鄭西坡一邊倒酒,一邊笑著道,“兩位統領大駕光臨,能來昌平縣,真是小的榮幸,也是昌平縣百姓的福分。”
“這次有許統領出馬坐鎮,滅掉那些叛軍,不手到擒來,小的在這裡提前向統領大人表示恭賀了。”
鄭西坡的這番拍馬屁,許山可是相當受用,彆看鄭西坡十分無用,但說話總能說到對方心坎,讓人覺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