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流水似的過著,距離程雲舒做的那個夢已經過了三天,這天她一直心神不寧,因為按劇情,這是徐望洲回來的日子。
他在出任務的時候受了傷,可她卻沒有發現,還嬌氣做作的要男人做家務,致使他的傷情加重。
這讓他的身體埋下了隱患。
程雲舒一麵想著徐望洲,一麵心不在焉的畫畫,又是一筆落錯地方,她看著被毀了的畫,用手攥成一團,扔進紙簍子裡。
算了,不畫了,依她這個狀態,再畫多少張紙也入不了心。
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麵推開。
程雲舒望向門口,門外的男人邁過門檻,朝她大步走來。
他穿著綠色軍裝,迷彩長褲,軍靴上布滿了泥點子。身形高大,寬肩窄腰,劍眉星目,眉峰一挑,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在看著妻子時,他的眉眼又明顯溫柔下來,要讓他手下的兵看了,準會直呼鐵漢柔情,區彆對待。
就這麼普普通通的對視一眼,程雲舒眼眶發酸,差點哭了出來。
這幾天她努力保持平靜,努力堅強。但在看見他的那一刻,她所有的委屈、心酸、擔憂、害怕,如洪水一般宣泄了出來。
徐望洲抱著低聲哭泣的嬌人,輕柔的用指腹楷去她眼上的淚水,轉瞬一滴淚珠又落了下來。
他的聲音裡滿是心疼,“乖,不哭,我回來了。”
程雲舒在他的懷裡抬起頭,看著他眼角的劃傷,問:“疼不疼?”
“這就是被劃了一下,都算不上傷。”
她又問:“你的腿是不是受傷了?快讓我看看。”
徐望洲有些詫異妻子看出來他的腿傷,手疾眼快地按住程雲舒掀他褲腿的手,“不用擔心,真沒事。”
程雲舒嬌目一瞪,甩了甩徐望洲按住她的手,眼神堅定,他立馬就鬆開了扯著褲腿的手指。
房間裡,她挽起褲腿,暴露在空氣裡的小腿包著紗布,她解開一看,是一道不淺的刀傷,傷口處縫了六針。
手指緩緩的挪動著,想碰一碰傷口,又怕弄疼了他,最後停在半空中,久久沒有動作。
這一刻她想了很多,書中的她完全沒有發現丈夫的傷,反而讓丈夫帶傷洗衣做飯照顧她,真是太不應該了。
徐望洲麵色如常,眉頭都沒皺一下,“真不疼,要是疼我不能這麼冷靜的和你說話。
騙子。
怎麼可能不疼,隻不過是傷的多了,意誌力堅強,比平常人能忍罷了。
程雲舒知道丈夫的忍耐力有多強,他身上那些疤痕就是他的勳功章,戰場上有多少敵人聽到他的名字聞風喪膽。
徐望洲說完檢查結果,安慰道:“彆看刀口深,其實隻傷到了皮肉,沒傷到骨頭,醫生說好好修養兩天就行了。”
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你是不疼,可我疼,我心疼。”
徐望洲的眼神移向空中,耳朵根全紅了,心臟碰碰的跳著,此刻的她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雲舒的性格纖細敏感,他一直都知道,可今天她的眼淚嘩嘩流,他還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難道是受了什麼委屈。
“是不是圓圓惹你生氣了?等他回來我就揍他,看他下次還敢不敢。”
本來被鬱悶酸澀裹得密不透風的心,因為他這句話破了防,程雲舒忍不住為兒子說話。
“圓圓多乖啊,怎麼會惹我生氣,而且那是你兒子,就算做錯了事是要教的,怎麼能動不動就要打人呢?”
徐望洲俊朗的臉龐緊繃,“如果他真的不聽話,在家調皮搗蛋,惹你擔心生氣,那就該打。”
程雲舒才不相信,在圓圓麵前他正經嚴肅,喜歡板著一張臉,圓圓犯了錯會讓他麵壁思過。
可私底下他不知道多心疼孩子,每次訓完孩子後,都會買孩子喜歡吃的東西,還要裝作是她買的。
家裡麵圓圓的玩具快有一箱子了,鐵皮青蛙,彈珠、連環畫、鐵皮小火車、水槍、輪船模型,收音機都能給孩子拆開玩。
在心裡默默反駁的程雲舒沒想過,徐望洲做的這些事她也是同意的。
看起來不是因為兒子,察覺到程雲舒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徐望洲壓下腦海中的思索。
等她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雲舒不同尋常的關心,徐望洲心都是飄的。
她拉著他要去醫院再檢查一遍,徐望洲想說他沒事,看著她淚汪汪的眼睛後,還是默默的跟著她去了醫院。
醫院裡,程雲舒和徐望洲坐在醫院的椅子上,等著檢查結果。結果一出來,她立馬拿著片子和檢查單子找到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