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晚上做了一個很累人的夢,各種場景變換,又跑又叫的,但明月做早餐時,心情還是很好的,輕聲哼著小跳蛙。
最近明薇喜歡上了這首歌，經常要聽,連帶的她也聽多了，然後就被這首歌洗腦了，第一次親唱下來，倒也挺有趣味。
嘴角一直帶著微笑，有條不紊地切菜，看見陸玉衡出來,輕快地打招呼：“小衡,早上好！今天有你喜歡的魚片粥哦。”
陸玉衡眼睛一亮,驚喜地大叫：“啊,太好了！”
迅速爬上自己的兒童餐椅,他甩著雙腿，說：“我都等不及了。”
但是再等不及也要等，還有人沒來呢。
明月笑笑,給她端上一杯綠油油的獼猴桃果汁，聞著很清甜。
陸玉衡端起喝了一大口，放下時，嘴邊沾上一圈綠漬，眼睛從門到飯桌的滴溜溜轉了一圈,開始和明月聊天。
“明姐姐，我昨晚做夢了。我夢見自己一直在跑，後麵有怪獸在追我，我還想飛，但是卻沒有飛起來......所以最後我跑得好累啊。”
明月忙活著手裡的事：“這是你在長高。”
陸玉衡馬上接話：“那我要長得和二叔一樣高。”
明月笑了一下回他：“會的。”
聽見明月的回答，陸玉衡就很高興，其實他哪裡不知道做夢在跑就是在長高，因為以前他媽媽就和他這麼說過，現在再講，不過是小孩子隱秘的炫耀和求關注。
得意完了，他哀歎一句，“二叔怎麼還不下來啊。”不過下一秒又迅速轉移了注意力，追問明月：“明姐姐，你昨晚做了什麼夢呢？”
明月放下手中的盤子，擺出一個漂亮的角度，才直起腰回他：“我昨晚沒做夢。”
陸玉衡噘著嘴不信：“怎麼可能有人不做夢呢？”
明月作勢想了想，“也可能是我做了然後記不清了。”
陸玉衡很失望，“好吧......”
明月對著他雙手一擺，表示她也很無奈，她無法控製自己要不要做夢。
聊天聊到這裡，姍姍來遲的陸仕森終於出現，陸玉衡馬上丟掉剛才的情緒，轉頭歡快地打招呼：“二叔，早上好~你遲到了喲。”
後半句，音量明顯小了很多大，但是眼睛亮亮的，含著一絲小竊喜，從來都是隻有他被二叔這麼說，他終於也說了二叔一次。
他話音落下，明月也轉頭打招呼：“陸先生，早上好~”
陸仕森正低頭挽著袖口，聞言抬頭先對上陸玉衡的笑臉，“二叔遲到了，對不起。”
陸玉衡：“沒關係~”
再轉頭對上明月。
她聲音輕快，嘴角上揚，眼中也都是盈盈笑意，被她明媚真切的笑容感染，好像窗外陰沉的天空都變明亮了。
陸仕森恍惚了一下，迅速回神後，壓下心頭翻湧的複雜情緒，生硬地說：“嗯，早上好。”
在陸玉衡看來，二叔說話的神情的確好不一樣。
不過這種不一樣，他目前還不懂。
他隻是興奮地說：“好啦，開飯了！”
下午，明月打電話給玉姐。
“玉姐，我今天不來你那裡了。”
玉姐的聲音在電話中有點失真，她很詫異：“怎麼了你們？”
明月：“我下午有點事......”
聽到明月低低的聲音，玉姐皺眉：“好吧。”
明月有點難受，玉姐一直對她那麼好，她不忍心她失望，所以忙許諾：“等我改天不忙還會再去看您的啊。”
玉姐失笑，溫柔地說：“好。”
最後她還是沒忍住低聲歎了一句：“你們這些年輕人啊......”
掛斷電話，明月對老早就坐在門口等著出門的明薇說：“寶貝，我們出門吧！”
明薇立刻高興地張開手臂，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
傍晚，明月在廚房忙著做晚餐。
聽見陸玉衡回來的聲音，眼睛緊緊盯著砧板，手裡咚咚咚的切菜聲不停，遠遠地說：“小衡，我們今天的飯可能會晚點可以嗎？”
陸玉衡大聲回答：“沒關係，我不餓。”
回應完了明月，陸玉衡立刻轉頭對陸仕森說：“二叔，你要喝水嗎？”
今天陸仕森突然來接他下課，在路上還回答了他好些問題，他現在眉飛色舞，甩掉鞋子就準備去給二叔當小跑腿。
陸仕森和塗偉微一點頭，然後才呼嚕了一下他的頭，下巴輕點鞋櫃：“鞋子擺正。”
陸玉衡彎下腰，把鞋子勉強擺好，立刻一溜煙跑向廚房。
陸仕森看不過去，在他走後，想過去幫他擺正，但手剛抬起，摸到輪椅，身形一頓，再繼續，就不是往鞋子方向，而是往屋裡走。
廚房裡，陸玉衡站在了板凳上，望著櫥櫃裡大大小小精美的杯子，問明月：“哪個是我二叔的杯子？”
明月過來，“我幫你拿。”
陸玉衡拒絕：“不要，我自己來，我自己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