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石爛來到灶房的時候, 便瞧見自家助理手裡端著一大盤子的酥肉, 一邊往嘴裡塞,一邊對他麵前的某人發出由衷的讚歎。
“可惜先生不喜歡吃人間的東西, 不然他一定會喜歡您做的這些。”
地仙還在忙活下一道菜, 聞言頭也不抬著道,“徒兒來點?”
“徒兒?”
巫友民傻傻地將嘴裡的東西咽下去,然後回過頭對上石爛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他連忙起身準備打招呼, 結果剛張嘴就打了個嗝!
“......不好意思先生, 我、我吃多了。”
石爛伸出手,巫友民剛開始還沒明白, 等瞅見石爛的眼睛是盯著自己的盤子後, 趕忙又將那盤好吃到爆炸的酥肉遞給了石爛。
“您嘗嘗?”
石爛接過手, 拿起筷子非常矜持地吃了一小口,等味蕾告訴他足夠安全後,才把筷子上剩下的半塊吃掉, 然後又將盤子遞給了巫友民。
巫友民非常識時務的拿著盤子退出去了,“原來這位長輩是先生的師傅啊......”
他還以為是爹呢。
“你這助理不錯, 雖然腦袋有些笨, 不過為人正直, 有顆赤子之心。”
說著, 地仙將小炸魚放入盤中,放在石爛的麵前。
石爛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可地仙知道他不高興, 對此地仙也不在意,作為長輩他可以包容對方的小脾氣。
“現在過年。”
好一會兒,小炸魚都有些涼的時候,石爛開口說話了。
地仙喝了一口小鬼們上供的陰糧酒,“不是過年我也不會過來。”
石爛抿了抿唇,直視著一口悶酒的地仙,“到了這裡後,我還沒開始賺錢。”
言下之意,想要孝敬錢一分沒有。
地仙一口酒差點噴在石爛的臉上,“我在你心中就是整天壓榨你的資本地仙?”
石爛沒回答,拿起筷子夾了一條小炸魚,等吃下去後,才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在回應地仙的話,還是覺得這小炸魚的味道不錯。
“真是白養活你了,”地仙嘖了一聲,雙手環胸看著石爛揚起下巴,“我就隻是來和你們團年,這是人類世界的規矩,每逢大年三十,一家人都得團聚的。”
不料石爛聽完後卻奪過地仙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灌了下去。
接下來石爛的動作就沒停過,沒多久就將酒壺清空了。
看著雙頰微紅的石爛,地仙捂住了臉:......
也怪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
“去休息吧,你們兄弟早晚都會見麵的。”
伸出手將石爛手裡的空酒杯奪過,地仙站起身,眼眸微深地看著因為醉酒而有些傻乎乎的石爛道。
石爛抬起溢滿水霧的眼睛,定定地與地仙對視半晌後,才伸出手。
地仙無奈一歎,微微彎下腰將人扶起身,送進了房間。
“先生這是....喝醉了?”
抱著一盤子酥肉在客廳的巫友民見此瞪大眼。
地仙做了個手勢,示意對方聲音小點,可等他再次回到灶房看著那酒壺的時候,卻沒有心情再吃喝了。
除夕晚上石爛被地仙揪起來吃了頓年夜飯,第二天清晨還塞了個小紅包給石爛兩人,表示這是長輩給小輩的紅包,希望他們新的一年紅紅火火、平平安安,心想事成。
說完,便離開了。
石爛拆開紅包,看著裡麵的十二塊錢陷入了沉默。
“先生,您知道咱們隔壁住著啥人嗎?”
大年十五,巫友民買菜回來帶著一臉八卦坐在石爛對麵問道。
石爛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聞言睜開眼,“嗯?”
“我聽那老大爺,也就是咱們來的時候給咱們指路的那個大爺,您記得吧?”
“嗯。”
“他沒想到我們還會一直住在這裡,不過知道我們住著沒事兒後這附近那些風言風語也沒了,重點不是這個,”巫友民發現自己越說越遠,於是趕忙打住話,說起正事。
“咱們隔壁筒子樓三樓,住著一對老夫妻,他們和咱們搬過來的時間是差不多的,不過他們怪異得很,聽老大爺說從沒有在白天的時候看見他們,隻有晚上遛彎的時候才碰見。”
而且晚上的時候,筒子樓的三樓燈一直是亮著的,直到早上才熄燈,每天都是如此。
“您說那對夫妻是怎麼回事啊?”
跟石爛跟久了,不管遇見什麼奇怪的事兒,巫友民總會情不自禁的和鬼怪掛鉤,所以一聽老大爺那話,巫友民便趕緊回來,想問問石爛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可關乎他們的生意啊!
說起生意,巫友民挺難過的,來這裡也有兩三個月了,可不管他怎麼宣傳、怎麼貼小廣告都沒有生意。
這好不容易聽見個怪異的事兒,巫友民的眼睛都快冒綠光了!
石爛卻再次閉上眼,“與我們無關。”
巫友民:???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