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地仙這聲叫驚得滿身雞皮疙瘩的巫友民不用對方吩咐, 便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他得去泡茶。
“你這花哪裡來的?”
石爛看了一眼被地仙放在花瓶裡的玫瑰問道。
地仙大咧咧的坐下,聞言隨意回著,“看我這麼英俊的外表也能猜出是我的小迷妹送我的。”
石爛嗬嗬一聲, 微微側頭不想理會這個不要臉的老頭兒。
地仙也不再逗他, 反問著:“茶妖也真是過分自信,居然敢將擁有紅眼蟲血脈的孩子放在身邊?”
“管理界不會坐視不管,”石爛搖了搖頭, 院子裡的風吹進客廳,帶著淡淡的花香,“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
“也是, ”地仙嗤笑一聲, 翹著二郎腿, 雙手枕在腦後, 就差在嘴裡叼一根香煙了, “那群人向來喜歡管事兒, 不然也不會成什麼界。”
話音剛落, 身後便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兩人微微轉頭,端著茶壺的巫友民滿臉是笑, “這是茶妖給先生送的上等陰茶,加上這紫壺泡出來後的味道更是好極,您嘗嘗。”
“這紫壺怎麼來的?”
地仙眉頭微動, 等巫友民走近時, 將目光鎖在那紫壺上問。
“判官送的。”
石爛打了個哈欠, 聲音淡然。
“那個黑乎乎的小子?”
地仙嘖了一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起那小子看自家崽兒時雙眼燃燒著的火焰,他無力地抽了抽嘴角,看著一臉茫然的石爛叮囑著。
“那黑小子和閻王一樣壞得很,你以後沒和他來往了。”
“閻王要是聽見這話會把你抓回去幾百年都不能出來的,”石爛撇了他一眼。
地仙連忙將手在嘴上劃拉了一下,表示不會再說話了。
喝著靈氣十足的茶,看著電視裡的戲曲,師徒二人難得這麼和諧的待到了晚上。
“我就是路過順便過來看看,沒有其它事兒。”
石爛一直覺得地仙不會這麼好心過來“看看”他們,但是對方一直到快離開的時候也沒說來這裡有什麼事兒,於是向來有話說話的石爛便直接問了。
“......錢夠花嗎?”
石爛委婉地問道。
地仙一臉感動,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沒白養你一場,為師手上確實有些拮據,不過還是能抗幾天的。”
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將石爛看得嘴角直抽,“再見。”
說完,他便將人推出院門。
“先生,這花?”
看著花瓶裡那一大束紅豔豔的玫瑰,巫友民有些猶豫地叫道。
石爛看了一眼,“留著吧。”
耿欣又被嚇醒了。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起身來到衛生間,看著鏡子裡麵色蒼白的自己啪地一下打開了水龍頭。
冷水撲在臉上的冷刺感終於讓她明白自己沒有在那個可怕的夢裡了。
“小欣?”
蒼老的聲音從隔壁房間傳出,即使是熟悉的聲音,在這大半夜的聽著也十分滲人,她連忙拉下帕子擦乾臉上的水漬,然後提高聲線,“奶,我起來上個廁所!沒事兒,您睡吧。”
“哎。”
老人聞言也放心沒再起來。
奶奶年齡大了,睡眠也不好,一有點什麼聲音就會驚醒。
耿欣歎了口氣,可回自己房間的時候,她突然聽見一怔輕微的腳步聲!
“奶?”
耿欣蹙眉叫道。
“啥?是不是餓了?”
耿奶奶在自己房間。
耿欣忍著怪異,“沒有,您睡吧。”
剛走兩步,那怪異的腳步聲又傳來了!
耿欣猛地回過身,卻看見媽媽的房間門打開了!
“媽媽?”
想到出差已經快兩周的媽媽,耿欣雙眼一亮,噠噠噠地跑過去,可房裡黑漆漆的什麼也沒有,她連忙打開燈,卻隻看見窗簾隨著夜風微微飄蕩著。
耿欣抿了抿唇,正要離開時,卻發現那挨著床頭的下方有什麼東西在動!
家裡有老鼠?
耿欣不敢上前,隻是慢慢地蹲下身,雙手撐在地板上,腦袋往床下看,卻不想與一雙黃乎乎的眼睛對了個正著!
“啊!!”
第二天。
“耿欣,你臉色不怎麼好,是不是生病了?”
剛到教室坐下,耿欣的同桌便看著她擔心道。
“沒事兒,”耿欣扯了扯嘴角,“可能是昨天晚上刷題太晚。”
“我的好班長喲,你說你成績這麼好了,還這麼努力,讓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可怎麼活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