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爛微微側頭。
“是啊,警。察都上他所住的小區了,可惜那是個老小區沒安裝監控,從大馬路上的監視器看他最後是進了小區大門的,可進去了後就沒出來了。”
晚上太黑了,監視器又是馬路這邊的,隻能看見盧大為的人影往小區裡麵走。
石爛伸出手掐算了一番,最後微微一歎,“孽債。”
巫友民趕忙蹲過來,“是被他老婆殺了嗎?”
“沒殺。”
石爛搖頭,正想說什麼的時候,院門被人敲響了。
“我去看看。”
巫友民趕忙起身,出去了。
來人是盧大為的爸,盧老爺子。
盧老爺子也算是這裡的常客了,不過對方雖然喜歡聊天卻不喜歡提起自己的家裡事兒,所以對於他兒子盧大為,巫友民還真不了解。
“他肯定不是無緣無故消失的,”盧老爺子的精神很不好,可以看出他這兩天沒有休息好。
“太奇怪了,就像是憑空消失的,他是什麼東西,我自己心裡清楚,要真是放不下古豔去殉情了,我是一百個不相信。”
對於這個兒子,盧老爺子是失望的,可再怎麼失望,到底是他的孩子啊。
所以,他得知盧大為來過這裡後,便厚著臉皮過來了。
“他拿了一張寫著八字的紙條過來,可是先生說那不是古豔的八字,他可能是想借自己的事兒幫彆人辦事,先生戳破他以後,他就走了。”
巫友民將盧大為之前來這裡的情況跟盧老爺子說了一遍。
盧老爺子聽完後沉默了一陣,說了一個名字,“劉向,在家排行老三,是大為的高中同學,後麵又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不過劉向家裡挺有錢的。”
“他家裡發生過什麼事兒嗎?”
巫友民問道。
“作風不端,”盧老爺子一臉嫌棄,“有老婆孩子還在外麵亂來,聽說搞出了人命,不過因為是自殺的,所以也沒抓他。”
“搞出人命了”
巫友民看向石爛,石爛拿出一張黃符,“午夜零點,取一盞油燈,一盆淨水,點燃後將這張黃符貼在盞身上,黃符可以燃,油燈不可滅,一直叫他的名字,直到水變成紅色後才停下來。”
盧老爺子小心翼翼的接過黃符,“油燈如果滅了怎麼辦?”
石爛的聲音很輕,“那回來的就是他的屍體,不是他整個人。”
盧老爺子握緊手,“我知道了,謝謝石先生。”
就在盧老爺子快走出屋子的時候,石爛又道,“這是他的孽債,一日不消除,以後這種事會常有,但能不能活下來,就不好說了。”
盧老爺子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後,轉身對石爛鞠躬道,“我會把他帶到您跟前,讓他老老實實交代自己犯下的事兒。”
盧老爺子回家後便找到地方,取出老油燈,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直到時間到了後,便按照石爛所說的去布置。
剛開始還沒什麼,可等到貼上黃符的時候,他才知道石爛為什麼會說燈不能熄那句話,因為黃符貼上後,便從窗外湧進一陣陰風!
好在盧老爺子眼疾手快的護住了油燈!
可窗戶也沒開,哪裡來的風?!
盧老爺子不敢多想,趕緊叫著盧大為的名字,“盧大為?盧大為!回來了!盧大為!”
隨著他的喚聲,那風也越來越大,伴隨著過來的還有一股子潮濕味兒,盧老爺子整個身體都快貼在水盆上了,叫著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好幾次油燈都快熄滅了!是他手快扒弄了一下才得以挽救。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盧老爺子隻覺得自己的喉嚨都乾澀得疼了,可是他依舊堅持著,突然又是一陣大風,吹得盧老爺子眼睛都睜不開了!
此時他腦子裡突然出現一個名字,“古豔!古豔我求求你,放過他吧!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孩子,苦了你啊......”
也不知是不是他說的話起了作用,話音剛落,那風就停下來了,地磚上布滿了小蟲,盧老爺子看過去,那些小蟲子便像是被什麼指引一般,往廁所的方向去了。
等那些蟲子消失後,盧老爺子才想起石爛說的隻有當誰盆裡的水變成紅色的時候才能停下!
他趕忙看向身後的水盆,見燈沒滅,水變成紅色了之後才長長地舒出一口氣,跌坐在地上,可緩過來後,也不見盧大為的人影,他又慌了。
接著門便被敲響了。
盧老爺子趕忙去開門,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幾天不見,渾身臟兮兮並且瘦了一大圈的盧大為。
“爸......”
盧大為叫了一聲,聲音非常難聽,像被什麼堵住似的。
盧老爺子看見他,先是喜,後是怒,接著聽見那一聲爸後,想也沒想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