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石爛與吳有為夫婦麵麵相覷,吳夫人見丈夫看著石爛發愣,麵上一片尷尬,偷偷伸出右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吳有為腰上的軟肉!
“哎喲哎喲!疼死我了!”
被這一掐掐回神的吳有為齜牙咧嘴的看向吳夫人,吳夫人簡直不敢看對麵石爛的神色,滿是尷尬的彆開了臉。
知道自己剛才行為有些不禮貌的吳有為清咳一聲,“石先生,我為我之前以及剛才的行為向您道歉。”
說著,吳有為和吳夫人便起身向石爛深深的鞠了一躬。
石爛一臉莫名,“好端端的為什麼向我道歉?”
吳有為夫婦聞言又是一陣尷尬,石爛見此輕笑道,“我不接道場,你們另找他人這是很合理的事情,並沒有什麼不對,而這次救了你們的黃符也是吳夫人之前在我這裡花錢買回去的,這也沒有什麼不對,所以你們不需要向我道歉。”
見石爛並沒有半分不滿,吳有為夫婦對視一眼後,心裡莫名覺得有些暖。
這石先生看著年紀不大,可為人處世這方麵卻是不錯的。
既然說開了,那也不浪費時間,吳有為是個商人,自然也清楚時間就是金錢,況且家裡還是出的那種事。
“我父親雖然是火化後送回鄉下,可我們做兒女的也清楚他想要一個什麼樣的葬禮,所以請了那群人後,我們還買了一個好棺材,將他的骨灰盒放了進去......”
鄉下辦葬禮,春夏季節棺材在家一般停留一到兩天,秋冬季節比較冷了,屍體也不會腐蘭得太快,所以棺材停留在家的時間也會拉長一些,大多數是兩到四天這樣。
現在的季節偏熱,但由於吳老先生帶回去的時候已經是骨灰了,所以吳家人並沒有擔心屍體腐爛方麵的問題,他們隻想著把葬禮辦好,讓地下有知的吳老先生高興高興。
畢竟老人生前就說過自己的身後事一定要熱鬨!
靈堂設了四天後,第五天的清晨,一行人挑著棺材往吳家老宅的地裡走。
“我們老吳家有自己的墳地,那裡葬著的都是我們吳家的祖輩,所以我們父親去世後,自然也得葬在那邊,可是沒想到半路上,出了事......”
說著,吳有為和吳夫人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這個季節天亮得早,但是在他們老家,老人入葬的時候必須趕在天亮之前到達葬地,所以出發的時候也才五點,掐著時間到地裡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偏偏在快到葬地的時候,抬著棺材的六人突然猛地跪在了地上!
“是一起!是六個人一起跪在了地上!”吳有為想起那一幕,這聲音也拔高了。
一個人不小心摔了那可能是意外,可六個人同時跪在地上,這算什麼?這太詭異了!
棺材重重地落在地上,那聲音沉重極了,有經驗的老人告訴吳家人,這光是棺材落地不會有那麼大的動靜,吳老先生都已經火化了,那骨灰能有多大的重量?
可偏偏棺材落下去的時候,那聲音重極了。
“老人說,抬喪途中棺材落地,那說明棺材裡的人不滿意,這樣埋下地後,後人難振雄風不說,還會招惹是非,失財多病,更甚至後輩人一出生就有大病或者殘疾,一直到最後子孫凋零,家族衰退。”
巫友民點頭,“我爹也說過,還說這叫落棺煞!必須重視,得把棺材領回家中,弄清楚逝者為什麼不滿意,才能重新下葬。”
吳有為看了巫友民一眼,“沒錯,所以當時我立馬讓他們把棺材抬回了靈堂,因為在出葬的前一天,有鄉親在桌上喝了酒,和我弟弟發生了口角,還互相推搡了幾把,把我們父親的遺照撞下了地。”
“我讓我弟弟在靈堂跪了一夜,表示他的歉意,第二天又出喪,可還是那個地段,六個人在地跪下,棺材又落了地!”
這讓不信鬼神的人也開始背皮發麻了。
“道長說得重新為我們父親唱祭文,隻有這樣才能平息他的怒火,於是我們聽了,準備再擺幾天流水席,可當天夜裡我們家人守靈的時候,出事了。”
吳夫人雙眼一紅,將吳有為的左右拉起來,將衣袖往上一提,便露出了纏著繃帶的手臂,“我丈夫接連熬了兩天的夜,實在是熬不住了,所以我逼著他去休息,可還沒上樓呢,他就聽見公公的叫他,他一回頭就被人從樓下推了下去!”
如果是推下樓,那肯定身上落下傷啊,可吳有為其他地方沒事兒,就手臂上像是被人咬了一口!
石爛起身用剪刀剪開吳有為的手臂上的紗布,那咬出來的傷口也露出來了,傷口黑乎乎的,露出來的肉也是黑的,甚至還有一股臭味從傷口處傳來。
“朱砂。”
石爛道。
巫友民立馬將朱砂拿過來,石爛用朱砂筆在吳有為的傷口上描繪著。
“啊!”
吳有為仰頭大叫,吳夫人連忙穩住他的身體,眼睛看向對方的傷口,隻見那朱砂筆描繪上去後,那黑乎乎的傷口似乎是遇見了天敵一般,開始發出滋滋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