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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鸞從蕭逸這邊離開後,回房換了身衣服,便直接去了謝府。
這位季小姐乃是太師府的常客,府內的下人自然都不會攔她。
她一路暢通無阻,直奔謝婉的房間而去。
季鸞到的時候,謝婉正在院中練劍。
隻見她手握長劍,身姿輕盈矯健,銀白長劍在她手中變幻莫測,燦若遊龍。
季鸞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待到謝婉放下手中劍,她立馬鼓掌讚道:“婉姐姐的劍術越發好了,什麼時候也教教我呀?”
謝婉將被汗水打濕的額發撩到耳後,笑盈盈覷她,“你不是進宮赴宴去了嗎?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聽到赴宴這兩個字,季鸞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看出她的異樣,謝婉一愣,“怎麼了?可是出什麼事情了?”
季鸞歎了口氣,將今日宴會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謝婉。
當然,除了她和霍铖那事。
“什麼?他們竟然如此卑劣?”謝婉氣的麵色鐵青,“你放心,鸞鸞,下次見到明征,我一定替你狠狠揍他一頓出氣。”
季鸞忙道:“婉姐姐,千萬不要,他好歹也是三皇子,你彆為了我惹上什麼麻煩。”
“彆擔心。”謝婉俏皮眨眨眼,“我當然不會傻到暴露自己的身份。”
兩人對視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會心一笑。
傾訴完後,季鸞心情也好轉不少,這時候,謝婉突然問,“鸞鸞,那你的藥後來是怎麼解的?”
季鸞心中一緊,她咽了口唾沫,“我逃走後,回了府便立馬讓寶珠去藥鋪給我抓藥,吃過藥後便沒事了,”
“原來如此。”謝婉也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自然不懂這些什麼所謂的宮廷秘藥,她突然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嘴唇,好奇道:“鸞鸞,你的嘴唇這兒是怎麼了?”
“什麼?”季鸞不解。
謝婉便讓一旁的下人取來銅鏡遞給她。
季鸞接過看了一眼,臉頰霎時火辣辣的燒了起來,羞的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又浮現起那如幻夢般的場景,兩人躺在榻上,氣息交纏,唇齒碾磨,霍铖的手輕柔而緩慢的描摹過她的每一寸肌膚,令她渾身戰栗。
季鸞在心中狠狠唾罵著始作俑者霍铖。
他是屬狗的麼?竟然把她的嘴唇咬破了,而且也不提醒她,實在是可惡至極。
“你怎麼了?鸞鸞?”
謝婉詫異的聲音將季鸞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放下銅鏡,故作若無其事,“沒什麼,不過是我自己不小心咬破的。”
謝婉也沒多想,季鸞有些心虛的轉移了話題,“對了,婉姐姐,溶月現在還住你這裡嗎?”
謝婉點點頭,“你還沒聽過溶月唱曲吧?簡直有如天籟,這會兒她應該在後花園練嗓子,走,我帶你去聽聽!”
謝婉興致勃勃的拉著季鸞往偏殿方向走去。
被她這麼一說,季鸞也來了幾分興致,腳下步伐不由快了些許。
兩人剛轉過一道垂花門,遠遠的便聽到女子清越的歌聲。
溶月唱的乃是一曲《金縷衣》,她的嗓音清靈,時而如高山上的冰雪,清清寂寂,時而又如涓涓細流,婉轉圓潤。
待到一曲罷,季鸞和謝婉兩人仍是意猶未儘。
她們正欲上前,卻驀地瞥見她的身後站著一位公子。
公子青衫如玉,蕭疏軒舉,正是謝婉的兄長謝昀。
溶月一回頭,瞧見謝昀站在身後,亦是一驚,連忙欠身行禮,“抱歉,我不知道謝公子在此,叨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