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棋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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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不是普通人,你更沒有失憶。”

南善淵眼神複雜。

“我有沒有失憶不重要,我是不是普通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活下去。”

南善淵輕笑,像是在嘲笑桑繪的天真:“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你,若我把你的事告訴洲主,他或許也會放過我。”

“不會的。”

桑繪笑笑,視線與南善淵交彙,南善淵咬咬牙。

他自然知道桑洲主不可能放過他。

今日桑洲主會因他將桑繪帶下山殺他,那明日他知道了桑洲主的秘密,他更要殺他。

這天下,他最不能信的,就是桑洲主。

即便如此,南善淵依舊嘴硬著說道:“我姨母是洲主夫人,流溟南氏長女,流溟亢宿如今就在撫桑山,信他們不比信你這個小姑娘強?”

桑繪依舊笑著,不言語。

南善淵望著她,心底已經了然。

無論是南夫人還是亢宿,對他們來說他已無利可圖,他們不會白白浪費力氣救他。

兩人目目相對,僵持許久,南善淵深吸一口氣,聲音沙啞,眼神複雜。

“你不像是桑洲主的女兒,卻很像桑霽的妹妹。”

南善淵明白,如果南夫人和亢宿真的想護他,那他絕不是如今的境地。

他如今,隻是他們的一步將廢之棋。

棄車保帥。

南善淵早有預料。

他這步棋已經失去作用,南夫人也早已將他廢棄。

“所以,可以好好談談了嗎?”

南善淵注視著女孩稚嫩的臉龐,她的眼眸是不屬於這個年紀的自信,他隔著牢門的縫隙,伸出手。

“當然。”

南善淵看著那副手,它的主人尚且年幼,卻已經可以看出不同凡響,他內心感慨萬千。

差點成廢子了。

不過還好,他是個有思想的棋子,他會另擇棋手。

“但我想再加個條件。”

桑繪隔著牢門,望著少年野心勃勃的雙眸,她笑:“講。”

“終有一天,我要親手殺了南夫人。”

太陽出來前,桑繪離開了牢房,走出地牢時,她朝喝得爛醉如泥的守衛看了眼。

桑洲主對自家地牢的結界向來自信,這麼多年,看守地牢的也隻有一個人。

撫桑山地牢的結界也的確不錯,這麼多年,從未有人能在未被洲主允許下進入地牢,久而久之,牢衛就不再對其上心,閒來無事,便愛喝點小酒。

桑繪也隻是把他的酒換了換。

一杯倒。

桑繪知道他不會說出去的,地牢內的一切是一如既往地平靜,他的工作似乎沒有任何問題。

他不說,什麼事都沒有,誰都不會知道他曾於昨夜失職,將不知是哪裡的人放進了地牢,但若他將意外喝醉的事說出去,迎接他的,隻有死路一條。

桑繪按著踩好的路線返回殿中,路上卻聽見了本不該出現的人聲。

這個時辰,這條路本不該有人的,除了·······

傅緒州將佩劍背到身後,耳朵微動,眼眸淡淡注視向桑繪隱藏的方向,隱約露出的衣裙顏色看起來格外熟悉,似是不久前曾見過。

傅緒州想起來那是誰了。

他猶豫片刻,從懷裡掏出了點東西,放到了走廊的一側,接著默默離開。

等傅緒州走遠,桑繪才慢慢走出,她走到走廊一側,將傅緒州留下的東西拿起。

是兩塊桂花糕。

下麵細心地用紙墊著。

桑繪湊近桂花糕,用鼻尖嗅了嗅,眼眸有些奇怪。

好像沒毒。

想了想,她將桂花糕包好,收了起來。

寢殿內已經安安靜靜,門外侍女不見蹤跡。

桑繪將紙包的桂花糕拿出來,隨手放到櫃子裡,她打了個哈欠,鑽回被子。

睡不好可是長不高的。

“繪小姐,繪小姐,今日要去給洲主問安的。”

侍女輕輕推著桑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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