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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將至,撫桑山一片紅火,侍女向桑繪告了假,說是要回家一趟。
桑繪將侍女送彆,轉身看向宋悉。
“小姐,南夫人昨日送來了幾件新衣,您要現在看看嗎?”
桑繪望著她,眉眼彎起:“好啊,正好我想去看看母親。”
隨意選了件新衣,桑繪穿上便去尋南夫人。
南夫人殿中正暖,門驟然打開,一股冷風襲來,南夫人眼眸微寒,見是桑繪,她閉了閉眼,再睜眼,眼底滿是笑意,她將手中的信放下,語氣慈愛。
“繪繪這件新衣倒是不錯。”
嫩綠的衣衫如初生的新芽,步行間,祥雲暗紋流動,領口一圈細細的絨毛襯出女孩紅潤的臉頰。
“這料子倒是不錯。”
能關心小姑娘穿什麼,看來孤雲的事快要結束了。
桑霽也快回來了。
小姑娘臉頰紅撲撲的:“謝謝母親。”
南夫人挑眉,不知桑繪在謝什麼,她皺眉忽地想起。
前幾日似乎是讓人給桑繪送去一批衣服,可那些料子,不過是她衣服的餘料,那些料子裡,斷然是沒有如此嫩綠的顏色。
桑霽對這個妹妹,還真是用心啊。
如此一想,南夫人的目光更為熱切。
“繪繪,過來,坐我身側。”
桑繪乖乖坐到南夫人身側,剛一落座,眼神便好奇地盯著南夫人手裡的信件。
“母親在看什麼,是兄長來信了嗎?”
南夫人下意識想將信收起,可意識到眼前不過是個單純的小孩子,便放下了戒心。
反正信裡,也的確沒寫什麼重要的事。
桑繪接過南夫人遞來的信,打開一看,末尾的落款顯示著南善淵的名字。
“善淵似乎回了流溟閣,也算個好去處。”
南夫人漫不經心道。
隻是身處流溟洲,南氏族人總會出於各種目的,讓他不得好過。
跟在自己身邊這些年,倒也不是什麼都沒學到。
在不損害她利益時,她還是願意幫一幫這個妹妹唯一的遺子。
“繪繪有什麼想和善淵說的嗎?”
桑繪猶豫片刻,點頭。
南夫人笑笑,眼神示意侍女遞上紙筆。
“寫吧,待會兒寫完讓侍女去寄。”
小姑娘的眼眸果不其然露出喜悅,她歡快地接過紙筆,尋了張桌子便開始寫。
南夫人見狀,心下滿意,她身子慵懶向後倚靠,思緒蔓延。
信上說了什麼,是誰寫的,從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南夫人回信了,撫桑山的南夫人回信了。
南夫人打了個哈欠,攏了攏耳邊垂落的發,她闔眸,體內源力流轉,隻是到了一處,源力戛然而止,她隻好無奈地睜開眼。
桑繪依舊在不遠處認真寫著什麼,南夫人隻是簡單瞥了一眼,便將視線移開,她對桑繪寫的東西毫無興致。
隻是她不知道,方才,在她闔眸運作源力時,桑繪垂落在紙上的眼眸有一瞬間微光閃爍,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桑繪很快寫好,交給南夫人,南夫人並未多看,轉手交給侍女。
“寄去吧。”
桑繪站在原地,靜靜看著侍女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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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善淵收到信時,已是春節。
流溟閣許多弟子站在信坊處,反複尋找著家人寄來的信件。
修仙界修士之間寄信,一向快捷便利,他們能以體內的源為橋,溝通天地,由此延伸出風信、水信、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