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1 / 2)

齊麟此時正在山下做任務,待幾日後再回去的時候,他父親所帶回來的啞巴已經在齊風城獨有的峰上住了好幾日,腰上還配著他心慕已久的小鐵扇,晃動時同一同懸掛的護身玉佩相撞叮鈴作響。

他的母親陸宛兒生他之時天劫突降而至,父親雖抵擋了一番,但那畢竟是陸宛兒的天劫,隨後的九道硬生生打在了產後虛弱的陸宛兒身上,沒過多久人就香消玉殞。

齊風城元氣大傷,將齊麟托付給自己的兄長後閉關十幾年,再出來之時齊麟風華正茂,麵上雖有陸宛兒的影子,性格卻截然不同。

當時因錯過對齊麟的撫養,齊風城心中愧疚,隻當齊麟的狷傲性子是年紀過小處世不深的緣故,也未曾訓斥管教,每每交待訓導都輕言細語,多為補償之意。

齊麟本聰慧過人,又不曾受什麼打擊,如今回去見了花憐像是鳩占鵲巢,當下麵露不喜,揮袖直奔齊風城的住所去了。

花憐不會說話自然不能解釋,齊麟雖麵如冠玉,稚氣未脫,一雙丹鳳眼卻戾氣逼人,她隻是在樹底接了兩片葉兒,準備做煉丹的材料,當場被那眼神嚇住不敢動彈。

齊風城開了門,齊麟冷著臉喊了聲:“爹。”

猜想著是否任務未完成才如此臉色,齊風城拍拍他的肩以示親昵,“可是有何想問的?”

青年搭下眼皮,眼尾一挑意有所指,“那人是誰?”

齊風城收回手,避重就輕的偏頭看花憐,“朋友之女,我帶她過來學些東西,她年僅十五,你平日多招待些,莫要招惹到他人。”

“任務可是完成了?三日草可不好找。”

咬死在上個問題不動,齊麟聲音冷了下來,“父親曾答允我,待我金丹之時將鐵扇與我做法器,如今那法器在何處?”

皺了眉,齊風城也來了脾氣,負手在身後反問,“那鐵扇不過是件傳送法器,你的縮地成寸已經大成,對你並無半點作用……況且這法器我已予了花憐,她不會禦劍飛行,來往丹房不甚方便,你做哥哥的大方些,待來日有了更好了我尋來給你可行?”

齊麟低沉地笑了一聲,嘲諷儘顯。

“我就要那鐵扇,你去要回來還是我去搶?”

齊風城橫眼怒視,“去搶一小姑娘的東西,這些年我怎麼教你的?!”

直接轉身朝著花憐走去,什麼也沒說,背影挺直而倔強,眼裡帶著一股逼人的氣勢來。

小姑娘搬了張椅子坐在樹底下看書,她對煉丹十分感興趣,不過因第一回接觸看書也半知半解,巴掌大的臉嫩生生的,偏生像小大人一般蹙起好看的眉來。

一隻手突然伸在了花憐的書上,上麵還沾染了三日草上的葉汁和不小心蹭到的泥土粒子,他掌紋極深,像是樹圈裡的年輪,從手腕處一直延伸至小指下方,毫無雜線。

“給我。”

花憐打了個寒噤,抬起頭慌張的看著他,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她知曉的兄長,很不喜歡她,看著她的時候眉眼裡都是厭惡,眼神像是一把刀紮在她的心上,花憐站起身用手胡亂的比劃,因為當她將神識小心翼翼地伸過去時,立刻就被反彈了回來。

“我說,”齊麟咬牙切齒,將她手裡的書一把搶過扔在地上,“把扇子給我。”

齊風城抓著齊麟的後領一把扯過,怒聲道:“你今日在房裡閉門思過,沒我的話不準出來!”

花憐反應過來就去扯腰上係著的鐵扇,門砰的一聲響被鎖上,齊風城反手下了禁製將齊麟鎖在屋內,她將鐵扇解下時人已經不再眼前。

“莫怕,齊叔伯在這呢。”

花憐把扇子遞過去,搖頭表示不要,齊風城又塞回她手中,拍手撫慰道,“給你自然不能收回,齊麟那有我管教,你隻管放心用,他隻是在鬨脾氣,過兩日便好了。”

心中忐忑不安,但又礙不過齊風城,她從地上撿起書拍了拍灰,再看的時候已經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

齊麟真的被關了一天,花憐還未辟穀,齊風城造了一個小廚房給她使用,如若不是她說自己會做飯,齊風城挽起袖子差點自己上。

不知曉齊麟是否辟穀,花憐多做了一份,用的靈米,菜也是去門派接任務的地方換的菜蔬,她縮在廚房裡解決完自己的飯菜,將另一份在灶上用熱水溫著,然後踱著步子在那禁製上戳了戳。

軟軟的,還會反彈。

她新奇的貼在禁製上聽裡頭的動靜,什麼也沒有,齊風城出來的時候就瞧見自家女兒張開手在禁製上趴著,一張臉陷了半邊進去,隻露出半邊秀氣的耳朵。

看得發笑,想起屋裡的兒子到底心軟了下來,此事是他做的不對,一邊是養了百來年的兒子,一邊又是天真懵懂身患殘疾的晚來女,今日他雖偏頗了些,但麟兒的性子著實要掰正一番,否則難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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