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 / 2)

……#

“你看,”一個灰色衣裙的女孩子趴在門邊往裡瞅,一麵朝旁邊的人努了努眼睛,基本沒怎麼控製音量,“那個坐在床上的就是尊主帶回來的人。”

花憐:我聽到了

“長得像兔子精,”另一個女孩子發尾翹起一根毒針,麵有諷刺,“謝三不就是被西坡下的母兔子勾了魂,差點吸了精氣命都沒了。”

花憐:……

她轉過臉朝著門口瞪了一眼。

門口的少女謔了一聲拍了下大腿,“你看,母兔子就是這麼勾人的!楚楚可憐的樣子,勾引誰呢!”

花憐:……合著她啥也沒說就是兔子精沒跑了

覺得自己不能這麼被看低,她雖然是走後門進這蠍子殿,但這身體素質也是一個硬茬子!

她不能丟齊麟的臉!

於是花憐跳下床,光著腳丫子就跑出去嚇蠍子精了。

她薅起袖子露出白白淨淨的細胳膊在蠍子精麵前比劃了一下,聲音再凶也甜津津,還透著一股嬌憨,“再說我壞話,我揍你!”

蠍子精少女1號:……

蠍子精少女2號:看著細胳膊陷入了沉思

她要是用毒針紮一下,尊主會不會因為一隻兔子精打她?

蠢蠢欲動的蠍子精2號發尾在空中蕩悠著,她思索了許久,估摸著尊主雖然沒打過她們,脾氣也挺怪。

為了一隻兔子精得罪尊主太不值得了。

發尾隱去了毒針垂了下來。

她相當不給麵子的隻做了表麵功夫,敷衍的過分,同情的看著花憐的白嫩胳膊,“我不敢。”

花憐:總覺得被看得更低了

也不想和蠍子精有任何肢體衝突,到時讓齊麟不好做也不太好。

她薅起另一隻袖子跑了出去,蠍子喜歡陰暗潮濕的地方做窩,偏偏睡覺的地方又要乾燥一點,於是她花了點時間跑到外頭稍遠一點的地方找了塊大石頭。

蠍子窩裡都是蠍子,除了那個被綁來燒菜的廚子,那是一隻野豬精,算的上是魔。

除了肚子大一點,和常人好像並無二樣。

一堆閒著在洞裡的蠍子精聽見聲響都跑出來看。

野豬精在廚房剁蟲子剁得乒乓響,本來想要偷吃肉的蠍子精瞧見門外的場景也跑出去看,廚房瞬間空曠了許多。

也有剛生出來的小蠍子,已經成了人形,身上的晌甲變成一塊遮襠布擋在重點部位,具體詳情就不再多說,一群蠍子像極了吃瓜群眾,圍住了花憐。

她看起來弱不禁風,身上連利器都沒有,除了一身的軟肉。

有蠍子嗤之以鼻,“尊主大概是瞧上她的皮相,你瞧她那小細腿兒……”

也有喜歡美色的男蠍子精,一邊吧唧著嘴,“我想和她交.配,生出來的小蠍子肯定長得漂亮。”

周圍聲音嗡嗡的,花憐提了提裙子,望著麵前的那塊巨石喝了一聲,雙手一捧將它抱了起來。

周圍蜜汁寂靜。

沒聽到周圍的聲音,花憐又抱著石頭顛了顛在他們麵前晃了一圈,有小蠍子給她鼓了掌,嘴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阿娘,她比彆的兔子精厲害!”

花憐:……

逃不脫兔子精的稱號了不成?!

她嚴肅的對著小蠍子糾正道,“我不是兔子精。”

小蠍子豎起毒針,鼓著腮幫子換了一個,“蘿卜精?”

花憐怒喝一聲,伸手把那塊巨石劈成了兩半。

蠍子媽抱著小蠍子瞬間遠離。

以花憐為中心的地段五十米沒有其他蠍子精的存在,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得意的回到了宮殿。

這下子不管蘿卜精還是兔子精都不應該懷疑到她頭上來了才是。

花憐喜滋滋的在床上打滾,帷帳做的飄逸,那張床也夠大。

足足打了十個滾,早早出去說要好好整頓這片區域的齊麟回來了。

還有跟在他後麵穿著一身黑的青年。

他抬頭看了花憐一眼,麵上憤憤然,好像有不小的仇。

齊麟進去一揮手,昌元在外把門給關上了。

花憐起身望著他,開始說起了剛剛自己做的事。

“她們說我是兔子精,”帶著點告狀的意味,花憐抓著帷帳又拽又扯,“我說不是,她們都不信。”

齊麟俯身摸了摸她的頭,“剛剛有人和我說了,她們不認為你是兔子精了。”

花憐仰起頭期待的望著他,眼前的青年將頭發高高束起,露出光潔的額頭來,前世的花憐從未見過齊麟會如此對著她說話,連眉眼都是溫柔的,哪怕眉尾紋了詭異的蠍紋,她伸手摸了摸略微突起的紋路,好奇的問他,“他們還說什麼了呀?”

齊麟也任她摸,他故作神秘的低頭,“他們說……你是隻變異的猿猴。”

花憐氣的在床上打滾。

齊麟在旁邊笑的岔氣。

“我覺得這樣不行,”花憐等他笑完了才說話,“我一個人在這裡太無聊了,他們都以為我是你的小妾……不如”

齊麟笑完了,接著她的話講,“不如……”

花憐轉過身,興致衝衝的,“不如我回家看看娘——”

齊麟聽了臉往下一拉,直接拒絕,“不行。”

花憐搖他的胳膊,“我娘多少年都沒見我了,該多想我啊。”

齊麟不為所動:“你自個兒身體不清楚?”

昌元半天沒聽見動靜,他瞧了瞧四周沒人,小心翼翼地將耳朵貼了上去聽牆角,這會子他家主子冷言冷語,“你自己說的每天沒男人的精氣活不了,若是我一天不在,你死在哪我都不曉得。”

還是處蠍的昌元聽得紅了臉。

果然,巧諳讓他來聽牆角沒聽錯。

這女子就是沒皮沒臊的兔子精,愣的會勾人,就連主子這種不碰女色的魔修都著了道。

枉他還以為這女子真是尊主的妹妹了。

花憐不知被人聽了牆角又轉述出去,一蠍轉一蠍,這話越發的離譜,隔了許多天她覺得蠍子精們眼神異樣,逮著一隻小的問了,才知道魔界市坊裡居然還寫了一本《變異猿猴與尊主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這會子齊麟不準花憐離開,“要去也得等五十年再去,到時你想去哪我都不攔著你。”

花憐這世大膽些,她自知齊麟吃軟不吃硬,也因上一世同齊麟除了隔閡,她同齊麟親近,雖隔了幾十年但也沒多生疏,“那你總得讓我做點事。”

齊麟服了軟,他喊了一聲昌元,外麵的人聽牆角聽得起勁,被喊得一聲差點臉沒繃住漏了餡兒。

“尊主。”他低頭走了進來。

也沒注意昌元略顯僵硬的臉色,他拉了花憐一把讓她坐正了些,“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她就是你主子,對了……還有哪隻蠍子在外麵亂說就給我烤了當宵夜,憐兒愛吃。”

昌元聽得背脊骨一顫!

哪有精怪喜歡吃蠍子了!他們都是殼,還有毒,哪裡好吃!

花憐又被貼上狠毒的標簽還不自知。

花憐第一回有當山大王的待遇,麵上不顯心裡美滋滋的,隻是附和著嗯嗯兩聲,一麵甩了甩腿。

“還有,”齊麟摸著額頭想了想,“平日裡帶她出去轉轉,魔界也有不少好玩兒的地方,那可比仙界有趣多了。”

花憐聽得興衝衝,見齊麟讓了步也沒再提要回去看娘的事。

她想,再過些時日等他心軟些,她自是能去看她娘親的。

齊麟沒說多久就走了,他離了魔界大半個月,雖因自身實力在魔界扛出了一個尊主的稱號,卻也並非能在這魔界裡呼風喚雨,有多少魔在他身後伺機而動,就等他一朝落敗取而代之。

花憐有問過為何他要去三尺之地,齊麟卻是不說。

多半也是同合歡鏡有關。

她沒有再問,齊麟也沒再提,兩人默契的避開這個話題,相處無礙。

昌元便是同齊麟去三尺之地的那隻黑蠍子,因那個地方會顯出原形,昌元也沒提,花憐也沒猜。

花憐:“這地方有多少人呀?”

昌元:“這裡隻有蠍子。”

他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還有一隻野豬,就是做飯的那個廚子。”

花憐一時哽塞,“沒彆的小動物了嗎?”

昌元抬頭看了看花憐,“我不知您的……”

花憐來了三連否認,“不是兔子不是蘿卜更不是變異猿猴。”

參與過花憐物種討論的昌元咳了一聲,“因為尊主並沒有告知我們您的原形。”

花憐為此也語塞了一秒,難不成告訴他自己是塊鐵皮?

思忖了半晌,她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反正不是兔子蘿卜變異猿猴。”

昌元也心塞,碰上一個比他還冷場的人。

“我帶您出去看看吧。”大男蠍想了想,為了防止這種奇怪的問答發生,不如帶她出去轉轉也許會更好些,畢竟尊主給與了他如此艱巨的一個任務,他決不能辜負了才對。

花憐也覺得無聊,被人帶著逛總比一個人逛少些麻煩,免得走在路上就被罵是兔子精,她從床底下找到鞋子穿上,“那走吧。”

昌元把她帶到了蠍子精們的修煉場。

蠍子愛群居,雖然群居卻更好鬥,於是在齊麟的寢殿後麵有一大塊圍了柵欄的草地,專門為蠍子們精力充沛時除了想生崽子外的好鬥生性。

場地裡有一對女孩子在肉搏,她們身上的衣物都是晌甲所化,因蠍而異。

昌元向花憐展示草地上凶狠好鬥的蠍子精而驕傲的挺起了胸。

“這是姑娘們每天的課外活動,每天不來兩回螯子都發癢。”

花憐非常給麵子:“好厲害。”

昌元更驕傲了,他站在圍欄旁邊給她們加油,“不準用尾針紮臉,打蠍不打臉姑娘們!”

花憐也在旁邊加油,頂著一張白蓮花柔弱的臉,“不要隻用手啊,踢她腳就倒了!”

圍觀的一眾:盯——

昌元咳了一聲將她從圍欄邊上拉了下來,小聲說她,“你注意下用詞,我們蠍子一般不用腳的,因為會站不住。”

花憐第一回聽到這樣的話,她懵懂的點了點頭,“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場裡的打鬥熱潮高漲,一對女孩子打完了,上來的一對少年。

一個身材健壯,皮膚黝黑;另一個白白淨淨的,頭發也是白的,看起來很不禁打。

“居然是白蠍子嗎?”昌元愣了一下說道。

花憐也往場地裡伸著腦袋瞧,雖然不知道他們怎麼認出的品種,但台上兩人能一眼看出所謂的白蠍子到底是哪個了。

“白梵,打不過了就哼一聲,不然我可不想把你拖下場地。”

白發少年麵不改色,“來吧。”

花憐看的起勁,場地裡已經打了起來。

不同於上一局女孩子們的打鬥,少年之間的戰鬥似乎拳拳到肉。

皮膚黝黑的少年力氣大,半輪下來名叫白梵的少年已經被打中許多下了,他重在身體靈活,腦後的白發透過不同的方位在對方的關節處注了不少毒素,等到後半場白梵已經占了有力的優勢,他撲倒動作緩慢的對手,一個壓倒將毒針對著他的眉心,一邊喘著粗氣,“你輸了。”

這場勝利來得不容易,白梵站在場地開心的笑著,花憐拍了兩下給他鼓掌,許是她的發色特彆,在這地界除卻他便是花憐有一頭銀發,那發色遠比他的更吸引人。

他眯著眼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昌元站在一邊溫聲讓他去治療身上的傷,卻慘遭無視。

白梵定定瞧著花憐,“你頭發真好看。”

花憐終於有了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她甩了甩齊麟給她編的頭發,謙虛的回了一句,“你的也很漂亮。”

白梵把自己垂落的辮子遞給了花憐。

花憐不懂意思側臉看昌元。

周圍的蠍子精又開始了吃瓜的一天,若是有些小蟲零食能巴拉一整天不停歇。

“白梵是地界裡唯一一隻白蠍子,年紀不大,膽子不小。”

“他難道不知道兔子精是尊主的妾麼?”

“咦,不是猿猴精嗎,我剛聽隔壁小花說的,聽她講力氣可大了!”

昌元把花憐拉在身後,皺著眉一臉不讚同,“白梵,她是尊主帶回來的人。”

抓著鞭子往花憐方向懟,白梵的臉上充斥著少年的莽撞和毫不掩飾的情感,“她是我見過的唯一一隻白蠍子,我隻能同她□□才能保持血統。”

花憐:……

是她高估了魔族的含蓄和無時不刻的□□理念。

昌元拍了少年倔強的腦袋,“尊主的人你也敢惦記,不想活啦!”

“快回去!”他直接趕人走。

“若是被尊主聽見了,尾巴都給你剁了!”

少年委委屈屈的瘸著腿走了,走到一半又回頭朝著花憐甩了甩辮子,意味明顯。

花憐捏了捏眉心拒絕和他對視。

在花憐的內心抗拒的名單裡,除了兔子蘿卜猿猴精,現在又多了一個白蠍子。

蠍子精們洗澡都是用溫水,因為不管是熱水還涼水她們都適應不了。

花憐雖說現在是寒鐵鑄成,再熱的水也是受得的,昌元吩咐唯一的廚子去給花憐燒熱水,野豬精戰戰兢兢的,因為是第一回被要求燒熱水,他還猜想著這群蠍子是不是餓狠了想將他放血燙毛再吃。

他這桶水燒的時間有些長,花憐也不知為何如此嗜睡,她等得都快睡著了熱水才慢悠悠的倒滿了。

昌元抱著巧諳那裡做的露骨衣裳顫抖著手擱在床邊,花憐打了個嗬欠,回頭一瞧他,昌元便麵色通紅的跳著腳跑出去。

脫了衣裳的花憐光溜溜的趴在池子裡小憩。

熱水滾燙滾燙的,若是常人必定受不得,偏偏她毫無異樣,手裡還抓了一片被昌元扔進去的花瓣。

揉的碎碎,花憐洗的水涼才清醒了一些,外頭的天已經暗得不行,瞧著估摸著淩晨了,她起身擦乾取了床上的衣裳剛準備穿,手抓著領子一抖覺得衣裳輕了些。

她睜開眼一瞧,好嘛,除了不該露的地方有片布,其他地方空落落的,性感得過分。

花憐的瞌睡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換下的衣裳都扔水裡頭了,現在不穿還不行了。

基本上就是搭了幾片布在身上,花憐又給自己裹了一層棉被,嚴嚴實實的縮在了床裡頭。

外頭突然下起了雨,估摸著沒關窗窸窸窣窣的把她從夢裡吵醒。

她轉過頭望向窗戶,迷蒙間卻對上了一雙眼。

花憐當場嚇得一激靈。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仙女們的支持,評論裡阿槡發幾個小紅包,筆芯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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