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2 / 2)

袒露上半身的齊麟毫無羞恥感的甩著膀子下山,滿川跟在身後沉默不言。

昨日還是被用逃這個字的齊麟大搖大擺的跑回了杜氏的院子,白日裡也沒大人,估計是不想讓小娃娃瞧見,門外落了鎖,光著腳的娃娃在泥巴裡捉蟲子捉得開心。

齊麟冷笑著在井邊洗了手,搓得手背發紅了才走到娃娃的旁邊用腳踢踢他。

“你爹娘呢?”他說話毫不客氣,娃娃雖然年紀小也瞧得出齊麟的臉色,他搖了搖頭,站起身局促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沾了泥巴的手,有些害怕的踉蹌著退後了兩步。

也不避諱,從芥子袋裡取出另一件外袍來穿上,齊麟一把彎腰捏著小孩後頸的衣衫,拎起同自己平視,“想不想和齊哥哥出去找爹娘啊。”

滿川伸手去攔,“齊兄,隻是一個小孩子……”

齊麟眼睛一瞥,冷意肆起,“不想讓你表妹活了?!”

“他們下藥把你扔給魘獸的時候可有猶豫半分?你表妹還不知如何狀況,許是被折磨死了也不定。”

字字誅心,滿川抬至半空的手落了下來,他轉身坐在石階上不再插手。

花憐這邊似乎因為毫不反抗的態度降低了周圍人不少的警惕,就連杜氏也麵上好看些,同花憐講話時也不再像洪水猛獸般離得遠遠地,唯有芸娘一人臉色極差,量她身上尺寸的時候毫無耐心,甚至還時不時諷刺兩句,似乎想激怒她做些不理智的事。

氣定神閒的坐在床邊,花憐不為所動,雖貼了麵具後模樣不甚打眼,但窈窕身姿卻是衣物難以遮掩,肌膚瑩白細嫩,攥著帕子暗自垂憐的模樣為她爭取了不少憐惜分。

芸娘見她恨的牙癢癢,那嫁衣自然是粗製濫造,不到一天便完了工。

所幸大家對嫁衣的要求並不高,花憐也不介意,杜氏給她換上後又補了兩回,在外頭瞧著並無大礙也就隨他去了。

芸娘對著穿著喜服的花憐勾了勾嘴角,諷刺意味十足的說了句恭喜,杜氏見她收斂不成將她支了出去,但又害怕如今看著乖巧的花憐借機逃跑,招來虎子去自家瞧瞧娃娃,送碗飯去才安心。

杜氏給她挽了一個婦人的發式,那頭銀發柔順的像是匹上好的緞子,她心中暗自感歎一番,又予她抹了唇脂,秀眉睞眼,端的一副玉軟花柔模樣,惹人憐惜。

“姑娘好生待在這,”她腹中隱隱作痛,麵上發青扶著桌邊,急急忙忙地往外頭去,“莫要亂動。”

屋裡僅剩她一人,花憐無聊的甩了甩腿,陡然腳尖像是踢到了什麼東西,輕微的撞擊聲從桌底下傳來,她聞聲看去,黑蠍的八足在空中抓弄著,尾尖在地麵一頂才翻過了身來。

花憐:……

她好像踢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除了身後手腕上的繩子,虎子還在他腰上連了另一根麻繩綁在洞口的石墩子上,是一個廢棄許久的山神石墩,外表還有香火蠟燭融化後沾粘的痕跡,隻是時間長了,鮮豔的燭油黯淡無光,還黏附著吹不落的灰。

手綁著繩子,經了一夜再怎麼掙紮也逃不脫洞口,待夜裡魘獸出沒時,這書生估摸著骨頭也不剩。

若是常人,受了如此苦楚必定是逃不出這劫,滿川修煉多年,即便是預知此事也並未有所膽怯,隱在睫下的眼冰冷如霜。

有人在看著他,而且並非是魘獸。

村裡的人沒有這膽子悄悄躲在林子裡盯他的梢,即便是有也沒如此冷靜定力,他憶起村民嘴裡跑掉的齊麟,心下四定,在林裡觀望的必定是齊麟沒錯了。

這幾日的相處,到底讓他有些低估幾十年前便淪至魔界的齊麟,若是沒那回意外,憑借著他對齊麟的了解,此人絕不會如此狐疑不決,皎皎之子除了傲氣些,做事坦率認理,萬不會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祝大家國慶節快樂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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