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異世征途之魔法傳奇(九)(1 / 2)

() 金最近的生活異常充實,無論白天晚上都被他安排得滿滿的。

他需要實戰來熟悉和鞏固鬥氣的應用,新得到的重劍也要磨合,想達成這個目標,還有什麼比充滿了魔獸的棲霞森林更合適的鍛煉場所了嗎?所以,他以無窮的精力、無限的熱誠一頭紮入了這個森林,每天天一亮就離開了木屋,直到夜色深沉才回來。

越加嫻熟的鬥氣控製,以及猶如沉睡在血液裡的戰鬥天賦、經驗,還有手上那把越來越得心應手的重劍,每一天,金都在連自己都感到吃驚的興奮中看著自己越來越強,而森林裡物種豐富,形態各異,能力古怪的魔獸群們,更是讓他沉迷不已,除了增加實戰經驗之外,他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研究和觀察這些不同的魔獸身上,要不是想起賽璐璐,還有每天的鬥氣冥想需要一個安靜、安全的環境,金差點都想住在森林裡不走了。

白天泡在了森林,晚上金則是把幾乎全部的時間都花在了冥想上,他近乎貪婪地吸取著元素,轉化,凝聚,彙入自己的鬥氣海中,在這樣高強密度的修煉下,他的鬥氣量也在以驚人的速度增長著。

就這樣,每天賽璐璐和金能夠碰麵的時間也僅限於晚餐至洗澡後的這段短暫時間,隻有這時,金才會興致勃勃地和賽璐璐聊些當天的見聞和所得,聽聽賽璐璐說些她今天都做了些什麼,看到了什麼,可是,這樣的情況也在一個星期後改變了。

他在森林裡偶然結識了幾個冒險者,攀談中,對方聊到了村裡專為冒險者開設的酒館,那裡可以了解很多業內信息,店主也會收購一些冒險所得,聽到這些話,金才想起了他們的財政狀況,要上學院需要數額不菲的一筆學費,如果是兩個人,那更是一個可怕的數字,而靠著手上那些魔晶來坐吃山空顯然不是個好選擇,所以,頓悟後,金帶著一星期所得的魔晶和其他有價值的東西,跟著這幾個冒險者去了酒館,再一次地,他見到了米蘭達,這個酒館的主人。

酒館裡,能聽見大陸上的各種消息,無論是不是有滯後,可是對金來說,依然有不少的吸引力,所以在賣了手中的東西後,他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和這夥人一起喝酒聊了起來,米蘭達將當天他的酒水錢都給免了,說是感謝他之前的幫助,金並沒有推脫,爽快地接受了下來,就在他打算離開時,鬨事的來了。

在初始不明情況的旁觀後,金從其他人口中得知,鬨事的這幾個是附近一個小有名氣的傭兵團的成員,領頭的那個仰慕米蘭達很久了,可是米蘭達對這人卻並不感冒,在初始正兒八經的追求不成後,這個男人轉而變成了糾纏、騷擾,隔三差五就來米蘭達的酒館鬨一鬨,因為這夥人並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目的也隻是針對米蘭達一個,甚至有不少人還是站在這個‘癡情’的傭兵身邊,所以有調侃的,有起哄的,有覺得看不過眼而勸解的,但沒有一個采取強硬的態度。

而酒館的主人,一臉嫵媚動人,帶著成熟女人風情的米蘭達,也貌似遊刃有餘地應付著這夥人,笑語殷殷,眸光流轉間,不動聲色地就將這夥人的騷擾攻勢一一輕鬆地檔了回去,這情況,似乎的確用不上他人出手。

如果是···,會不會也曾經碰到過這種情況?即使不願意,也要強顏歡笑,隻因為對方是客人?

看著米蘭達那頭耀眼的紅發,金有些恍惚地想著,沒等他去細究剛才的想法究竟因何而起,那個如果是又究竟是誰,在瞥見了米蘭達眼中不為人知地閃過一絲疲憊和脆弱後,猛然間,一張模糊不清的臉劃過,一股淡淡的愧疚悄悄浮起,金以自己都想不到的音量喝止出聲。

“夠了吧!”

整個酒館的人都驚訝地看著他這個強出頭的人,金的心情有些煩躁,沒有多加客氣,他打跑了那些人,麵對米蘭達明顯鬆了口氣後,那略顯緊張羞澀的道謝,金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沉默地點了點頭,沒多久他就離開了。

第二天,懷揣著連自己都不明白的想要維護和近似歉疚的心理,日落時分,金的腳自動自發地就往米蘭達的酒館跑,直到快打樣了才離開,第三天也是。

金本來就是個和誰都聊得來的天生親和力極佳的人,米蘭達又是個外向之人,在她有心接近的情況下,兩人一來一去間,也漸漸熟悉,金最初產生的那種如同移情般的奇怪感覺早就消失了,隻是如今看著身為寡婦,獨自一人支撐著酒館的米蘭達,還是有些憐惜,至少,在離開前,幫她擋擋麻煩也好,抱著這種想法,金每日的固定行程又多加了一個在米蘭達的酒館小坐這項安排。

沉浸於自己的事中,眨眼間,三個星期就過去了,這一天,一如往常地,金依舊在早上出了門,去了棲霞森林,不過,今天極其幸運地,他碰見了棲霞森林裡等級最高的魔獸,六級的風係魔獸幽影豹,在幾次溝通失敗後,金放棄了想要馴服、觀察的念頭,轉而全神貫注地投入了和它的拚殺中。

金並不知道現在自己的等級究竟如何,隻在這兩天的酒館見聞中,大致了解到這附近大部分討生活的傭兵們,都是沒有等級,或是職業等級在3級以下的低級冒險者,如果見到幽影豹,基本就隻有等著被格殺的份,隻有很少數能夠從它手中生還。

而現在,金微微喘著氣,視線落在了地上的幽影豹身上,他的重劍深深沒入了幽影豹的頭部,他的前胸以及左臂上,還有兩道皮開肉綻的血痕,這是幽影豹的大規模風係魔法烈風刃所造成的,因為風刃數量太多,即使全力躲閃,還是有兩枚成了漏網之魚,也是在挨了兩下後,金才福至心靈地領會了鬥氣外放形成保護罩的這個戰鬥技巧。

將重劍插回了背後的劍鞘,找出了幽影豹的魔晶後,看看自己一身血,似乎很容易激起魔獸的血性,而且傷口還需要處理下,金扛起了地上的豹屍,第一次在天還亮著的時候,沿著來時的路,回去了小木屋。

視野處出現了一個碧藍澄澈的大湖,繞過去,再往前走一點,就是他們居住的木屋了,金加快了腳步,視角餘光在湖邊一瞥後,再次往前。

金走了三步後,猛然頓住了腳步,然後刷地回頭,再次仔細看了看,波光瀲灩的大湖倒映著鬱鬱瑟瑟的樹林,湖邊的白石上,端坐著一個少女。

是露露,剛才怎麼會沒注意到她,真是粗心,金懊惱地想著,腳下改變了方向,正想出聲招呼時,看清賽璐璐後,他微微怔住了,即將出口的話語也就這麼卡在了嗓子眼。

賽璐璐沒有做任何事,她隻是紋絲不動地,頭微微仰著望向了天空,像是在發呆,可金卻無法這麼認為,她沒有通常發呆給人的心不在焉感,沒有陷入忘我思考的感覺,當然也不存在緬懷往事的憂鬱寂寞,更沒有散發什麼孤獨寂寥的氣息,也不是漠然或是平靜的感覺,她隻是就這麼望著天空,睫毛沒有一絲顫動,眼珠也沒有轉動,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娃娃一般,如同一副凝固了的油畫般,一動不動地,隻是望著天空。

微微顫動著的樹梢,泛起絲絲漣漪的湖麵,輕風吹拂著她的發梢和裙擺,輕輕揚起又落下,明明周圍的一切都平和安寧、生機盎然,隻有她這個人卻像是死物一般毫無聲息,蒼白地坐在那裡。

悄悄爬上脊背的寒意是人在看見不合常理的奇異事物時本能的反應,金怔怔地站在了原地,仿佛過了十分鐘還是二十分鐘,仰望青空的少女始終沒有一絲改變,可漸漸地,金的心卻隱隱泛起了一絲痛。

直到此時,金才發現,他根本不知道平時賽璐璐是怎麼度過一天的,這裡沒有她相熟的人,沒有什麼消遣娛樂的活動,鬥氣修煉更是早在兩星期前,當她終於發現除了水元素之外的第二種元素時就終止了,因為她感應到的是空間元素,而眾所周知地,和空間元素契合的人,修煉的方向隻有魔法師一脈。

最後一次和她聊天,似乎還是在那時,他安慰了賽璐璐幾句,讓她放寬心,等著去學院報考魔法分院,那之後,他因為要去米蘭達的酒館,就更沒有時間好好關心她,每天就隻有洗澡時間那幾句簡短必要的交談。

金自我反省著,他這個大人做的似乎太不負責了,光顧著自己,卻完全冷落、忽視了露露。

今天要不是偶然回來,要到什麼時候,他才會發現,一個人的時候,她就是這麼度過一天嗎?想到或許兩個星期來,賽璐璐每天都是這麼度過一天的,金無法忍受地走了出去,裝作和平時一樣的,精力充沛的笑著招呼著。

“露露,你在這裡乾什麼?”

聽到聲音,賽璐璐的頭微微側了下,視線落在了金的身上,過了一秒,仿佛機器重啟般,她的表情才生動化起來,帶著滿臉的驚訝和微微的愉悅,興高采烈地招呼著,

“叔叔?你怎麼在這?”

在看清他身上的傷後,賽璐璐的眼睛微微睜大了,臉上也浮現出了淺淺的驚慌和濃濃的擔憂,騰地站了起來,就向著他撲了過來,不迭聲地問著。

“叔叔,你受傷了,好多血,疼不疼?要不要緊?”

“隻是小傷,不用擔心,先回去再說,我今天居然碰到了這個森林最強的魔獸····”

金壓了壓少女的頭,阻止了她毛毛躁躁想要解開衣服查看的手,拍了拍身上的幽影豹,邊興奮地說著之前的經曆,腳下也向著木屋走去,賽璐璐跟在了後麵,一邊聽著,一邊配合的發問,隻是今天這視線還總是在他身上的傷口處流連,含著深深的關切。

這是平時的露露,可是,金卻無法忘記,在看見他的最初一秒裡,她那完全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神,以及仿佛在努力辨認什麼的情緒轉化。

回到木屋後,剛放下了幽影豹的屍體,賽璐璐就急不可耐地拉著他坐到了床上,在吩咐他不要動後,金就看著賽璐璐東翻西找了下,然後端著一盆清水、乾淨的白布,和一些曬乾了的草坐到了他身邊。

“這是什麼?”

暫時拋開了剛才的事,金好奇地看著賽璐璐將那些草都放到了一個小碗裡,然後又加了些清水研磨。

“補血藤和雞公草,可以止血消炎,我看著森林裡有,想著或許有用,就采了點曬乾,叔叔,你衣服脫下來,我給你清洗傷口。”賽璐璐將草藥弄成了綠色的糊泥後,才停了手。

“露露,你還懂草藥嗎?”扒拉下自己的衣服,金有些意外。

“好像懂一點吧,看到那些草藥就知道了,隻不過沒辦法像藥劑師一樣將他們煉製成藥劑啊。”

賽璐璐拿著濕布,輕輕地擦拭著金前胸和手臂上的血跡,隨口回答著。

“這要學吧,不懂也是正常的,你既然對草藥熟悉,以後去了學院,可以以藥劑師為目標啊。”

“恩,我會去試試的。”

看著低頭仔細料理著他傷口的賽璐璐,想起之前的事,金猶豫了下,起了個頭。

“露露,平時我不在家時,你都在做些什麼?”

“沒做什麼,就做一些家務吧。”

“那,如果家務做完了呢?”

“做完了?或許會去森林裡看看吧,那些草藥就是那時發現的。”

“那,如果不找草藥的時候呢,又做什麼?”

“做什麼?不做什麼吧。”

“嗬嗬,不會是一個人發呆吧。”金有些乾笑地問著。

“大概··吧。”放下了手中的濕布,似乎思考了會,少女才有點艱難地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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