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你平時在做些什麼,自己都不記得嗎?”想起賽璐璐之前的狀況,金的語氣不自覺加重了。
“叔叔,你在生氣嗎?”賽璐璐停了手,似乎有些吃驚和畏縮。
“不,不是的,隻是想你一個人在家是不是覺得很無聊。”懊惱於自己的口氣,金忙不迭地解釋著。
“無聊?還好啊,好像每天眼睛一眨,就是晚上了。”相信了金說的而放下心來的賽璐璐,說著這話時,是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乾了什麼的懵懂不知。
“是嗎?”金沒有再說話,隻是低頭想著什麼。
直到前胸傳來一個柔柔的觸感,金才猛然一震,回過神來,小小軟軟的手,如同挑逗般地劃過皮膚,觸碰到傷口後,在最初的疼痛後,立刻化為了一陣奇異的酥麻,從尾椎骨迅速攀升起一種戰栗的感覺。
“露露,你做什麼?”金有些慌張地往後一避,聲線帶著一絲暗啞的顫抖。
“啊?抹藥啊?”攤開自己的手心,讓金看清上麵的綠色糊泥,賽璐璐的表情很不解,手也沒停。
“是抹藥啊,哈哈,不對,還是我自己來吧。”
金也恍然大悟地笑道,可是,在笑完後,再度感受到皮膚上的觸感後,立時大叫起來。
“叔叔,你在說什麼啊,藥都在我手上,你哪裡還有多餘的藥給你自己抹,放心吧,我下手很輕的。” 賽璐璐斜睨了金一眼。
“哎喲,哎喲,露露,你,等一下,恩~”
金大急,尷尬地扭動著身子,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什麼,一邊不死心地說著,喉間卻是溢出了一絲古怪的呻吟,但馬上被他克製了下去,可是就這麼一句話的功夫,賽璐璐已經不管三七二十一,動作利落但輕柔地快速抹了個遍。
抬起頭,直到看見金臉色通紅,額頭似有微汗,賽璐璐這才驚了,忐忑不安地問道。
“叔叔,我弄的這麼疼嗎?
“不是,我不疼。”金雙眼無神,有些失魂落魄地答道。
“不疼?那為什麼···,叔叔,你真的沒事?”賽璐璐懷疑地問道。
金盯著賽璐璐看了會,才猛然像是驚醒了般,跳了起來,拿起繃帶,掩飾地揮著手。
“真的,露露,繃帶我自己綁就行了,你不用管我了。”
確認金真的能自己處理後,賽璐璐才端著血水盆出去清洗去了,看她離開了,金停下了手,臉上帶著糾結和苦惱,以及深切的羞愧,像是自我提醒般地喃喃著。
“我這是怎麼了?畜生嗎,那可是你侄女。”
一夜輾轉反側,金才徹底拋開了悸動,天一亮,他依舊如往常般去了森林,可是,在中午過後,他又回去了木屋,然後,他在那裡站了大半天,也看著賽璐璐在湖邊坐了大半天,直到天黑,快到他平時回去的時間,賽璐璐才起身離開了。
漆黑的夜幕下,金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後,搔了搔頭,轉身,也回去了木屋。
“叔叔,你在做什麼?”
一大清早,被斧子劈砍聲吵醒,賽璐璐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來到院子裡時,看見的就是金麵前一堆的木料和樹藤。
“木筏和魚竿,露露,今天我們去釣魚吧。”
回頭望向她的金,笑容就像陽光般燦爛,熱力十足,帶著滿滿的朝氣。
“釣魚?好。”
在這樣的笑容下,是不會有人想要反對他的意見的,所以應下後,賽璐璐才驚訝地問道。
“叔叔,你今天不去森林嗎?”
“恩,修煉也要勞逸結合嘛。”金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手下又忙開了。
趴在金紮好的木筏上,賽璐璐愜意地撩撥著水麵,水麵平靜的像麵鏡子般,碧藍如洗,抬頭,青空也是一望無垠的藍,隨著一浮一沉的水波,仿佛身在搖籃般寧靜,明明是見慣了的景色,今天看起來卻格外的美,沉醉於周圍的湖光山色中,賽璐璐有些醺然欲醉,在日光的照耀下,漸漸昏昏欲睡起來。
在她身邊,金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魚竿,不時有大魚上鉤,賽璐璐強撐著眼皮,非常配合的不時喝個彩,不過似乎看不得她這般懶散的樣子,金一把抓起了她,將魚竿塞進了她手裡後,就講解起了釣魚訣竅,心不在焉地敷衍著,被金看穿打了個大包後,賽璐璐委委屈屈地開始了在她看來極其枯燥的釣魚大業,支撐了半小時後,就在賽璐璐想放棄時,魚竿微微動了下。
“叔叔,魚竿動了。”
精神刷地振奮了,賽璐璐緊緊盯著魚竿,哪裡還有開始時的萎靡不振,怕嚇跑魚,她動也不敢動,隻能急切地呼喚著金。
“露露,小心地拿好魚竿,然後慢慢收線,對,就像這樣。”金似乎比她還緊張,指手畫腳地指導著。
“叔叔,好重,不行,我拉不動了。”
照著金的指示,賽璐璐不停地一溜一放著,不過上鉤的這條魚似乎個頭不小,賽璐璐拚命使勁,整個人都快掉出木筏外了,魚竿也已經彎曲成了圓拱形,可那條魚依舊在水裡劇烈掙紮著,賽璐璐急地直跺腳,隻有尋求外援。
“堅持住,我來了。”
被少女的情緒感染,金也激動地大呼小叫著,快步走了過來,從背後貼緊了少女,握上了魚竿。
金的手緊緊包住了她的手,背後傳來的溫暖感觸,和縈繞在身邊,金獨有的像是混合著陽光的清冽味道,讓賽璐璐忽然有些楞,微微側頭望去,金的臉上依舊胡茬叢生,看著就像個不修邊幅的野人一樣,隻有明亮的眼睛熠熠生輝,亮的如同星辰一般,視線不自覺地膠著了,直到手上突然收緊的力道,才喚回了賽璐璐的心神,發覺剛才居然被自家叔叔的眼睛吸引到看呆了,她尷尬地彆過頭,吸了一口氣,才把心神集中到了魚竿上。
慢慢收線,鬆線,兩人的呼吸都放輕了,在估摸著差不多後,金抓著賽璐璐的手,一個抖竿,線在空中劃出一個圓滿的弧線後,大魚橫空出水,身上細密的鱗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落在了木筏上。
看著即使出水後,依舊活蹦亂跳的大魚,成就感油然而生,賽璐璐驕傲又開心地轉頭,發覺自己埋入了金的胸前後,也不介意,衝動之下,反而忘形地抱緊了他,笑叫道。
“叔叔,看啊,我釣到了,真的釣到了。”
金的身體微微顫了顫,雙手掙紮猶豫了一下,才反手抱住了少女,誇獎著。
“是啊,露露,真是了不起,第一次就釣上了這麼大的魚。”
情緒稍稍冷靜了下來,發覺自己還靠在金懷裡,賽璐璐不自在地微微後退了點,金立刻放開了手,轉移注意力地開口道。
“我們上岸吧,今天的收獲夠多了。”
“恩。”
賽璐璐略有些局促地點點頭,不過,她很快就拋開了這種情緒,隻是單純地沉浸在豐收的喜悅中。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金生起了火堆,紅彤彤的火光重新帶來了光明,火邊,還架著幾根串著肥潤大魚的木枝,在大火烘烤下,魚身表麵泛著金黃的光澤,發出了茲茲的聲響,香氣隨風逸散,飄出了老遠。
啃完了魚,金愜意地躺了下來,頭頂上,漆黑深邃的夜幕閃爍著無數的繁星,近的似乎伸手就能夠到一樣,視線瞟向了一邊的少女,她也在仰望夜空,柔和愉悅的笑容浮現在唇邊,帶出了生動的明媚。
直到夜色深沉,兩人才心滿意足地回去了小木屋,那之後每天,金似乎都極其不務正業的帶著賽璐璐到處遊玩,她從來不知道,單調的森林居然也會有那麼多有趣的地方,到了傍晚,金就會帶著她去米蘭達的酒館,一起聽聽傭兵們的旅行見聞,無論做什麼,金總是帶著她一起,平淡的每一天似乎也變得多姿多彩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隔了挺長時間才更新,這章和下章的思路有點亂,所以寫的不順利,下章就可以離開這個村子了,唉,真是有的磨啊。
發覺栗子親說的有道理,所以加一兩句話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