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恐怖魔方六道輪回地獄道眾生皆鬼(三十)(1 / 2)

望著眼前少女清秀毫無情緒的平淡臉容,庫洛洛、飛坦和金還有俠客不自覺地就微微晃了下神。

變成人的小丫總讓他們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怦然一下,心裡莫名就悸動了一下,隨之,就是一股完全毫無道理的強烈興趣和占有**升騰而起。

這種感覺來的太突兀也太莫名,就算是以一見鐘情、見色起意來解釋都有些太奇怪了。

一時間,四人都陷入了短暫的疑惑和糾結中,直到伊蓮娜激動地叫了起來。

“恢複了?她恢複成人了?”

庫洛洛、金和俠客、飛坦這才紛紛醒神,先彆管他們對少女的奇怪感覺了,變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像西索、伊路米還有帕裡斯通、紮伊特,反應就比他們快多了,因為他們不是初見賽璐璐的真容,所以在一瞬的驚訝後,就已經興奮地衝了上去。

可在他們四個即將觸碰到大壯、二壯時,兩條狗忽然再次消失在了他們眼前,三貓一狗的爪子全部在地上抓了個空。

“小丫小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帕裡斯通頓時微帶焦急問道。

賽璐璐低頭看著布偶貓,平靜道。

“這是它們的死亡場景,執念的誕生和緣起之處,所以會露出一瞬的破綻,但沒抓到機會,自然就又看不見了,第一視角裡,自己怎麼看到自己?”

“這是什麼意思?”

紮伊特完全聽不懂賽璐璐在說什麼,他看看副會長,卻見他微微一怔後,仿佛想到了什麼但又沒抓到關鍵似的低頭苦苦思索了起來。

庫洛洛、金還有俠客同樣微微皺起了眉頭,總覺得賽璐璐的話讓他們似悟非悟,可偏偏差著一個窗戶紙就是沒捅破,伊路米也感覺自己隱約抓住了什麼,飛坦和西索兩人卻是和紮伊特一樣,完全不知道賽璐璐在說些什麼。

西索踱到了賽璐璐腳邊,一邊笑眯眯地蹭著她的小腿,一邊喵喵問。

“小丫妹妹,你可彆賣關子了,跟哥哥我好好說個清楚怎麼樣?”

小腿處癢癢的,賽璐璐低頭望去,肥肥的橘貓還在故意用尾巴尖不停勾著她小腿,仿佛在挑逗、勾引她一樣。

賽璐璐麵無表情抽開腿,平靜道。

“有句詩這麼說的,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我們現在就是這種情況,身在其中,一葉障目,反倒視而不見眼前的異樣。”

她看向依舊是貓身、狗身的庫洛洛幾人,說道。

“從進入這個村子變成動物後我就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我們會變成貓狗兔這些寵物,變成寵物的意義何在?這村莊裡有很多鬼,這些鬼,有些對我們親近,有些對我們有敵意,想要殺了我們,可是,這和將我們變成動物並沒有什麼關係吧?我們是人的形態他們也一樣可以殺了我們,或者說是親近我們,就像鬼娶親時,在沒有暴露真麵目前,紙紮人村莊給我們都安排了一個有家有親人的村民身份一樣。”

“所以唯一能想到的是,維持貓狗兔這些寵物的形態很重要,再加上,不屬於我們自身感情的對部分村民的依戀,對部分村民的憎惡和戾氣,這些其實都指向了一個事實,這村莊裡,還有第三種類型的鬼!也就是說,這些貓狗兔寵物們本身也是鬼,而且還是主導了或者說是間接形成現在這個吊頸嶺的重要原因之一!”

賽璐璐頓了下,道。

“我們以為自己是用著貓狗兔的身體在以完全無關的第三方上帝視角在觀察這個吊頸嶺,但其實不是的,我們的這幅貓狗身軀就是不折不扣的第一視角,我們完全站在它們的立場去感受、去接觸這個吊頸嶺,我們遇見的所有事其實細究起來,也完全是圍繞著不斷被殺和反殺的貓狗兔寵物們來進行的,人是重點,但又不是重點,突破口其實是在這些貓狗寵物們身上。”

“當然,直到看到大壯、二壯我才徹底想通這些事就是了。”賽璐璐最後結尾道。

賽璐璐說完了,眾人卻沉默了,片刻,庫洛洛、帕裡斯通幾人才紛紛露出了原來如此的恍悟和哭笑不得的懊惱,以及完全意料之外的無奈之色。

為什麼他們會變成貓狗兔這些動物的疑問,賽璐璐不止一次提過,入村他們初變成動物時,她就提醒過他們要記得自己是誰,當時帕裡斯通和伊路米還為此疑惑和思索過,也的確發覺了自身情緒的不合理之處。

可他們一直認為自己的情緒是那些讓他們心生依戀的村民們對他們搞的鬼,卻壓根沒想過這本來就可能是身體自帶的情緒。

而之後,飛坦和庫洛洛還有金這些早來的人,也的確看見在喝了肉湯後變得仿佛和普通寵物沒區彆的人,他們以為是思想被同化了,但現在想想,這既可以解釋為同化,也可以解釋為這個人已經被身軀自帶的貓狗思維吞噬了,變得真的以為自己就是一隻貓狗了。

之後在討論起不屬於他們自身的對部分村民的戾氣時,小丫也再次質疑過,為什麼能肯定現在這幅貓狗兔的身軀就是自己的,伊蓮娜還反問過小丫既然對時間空間都能講的那麼玄乎,為什麼卻不能相信自己會變身?

當時他們雖然嘴上沒說,可心底其實也是讚同伊蓮娜的,可如今在回想自己之前的表現,庫洛洛和帕裡斯通幾人簡直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明明這才是最大的異樣不是嗎?為什麼他們就能這麼視而不見還心安理得認為自己就是變身了呢?

庫洛洛低頭看了看自己這副森林貓的身軀,疑問道。

“那其實我們現在這個身體並不是我們的了?而是這裡死去的某一隻貓?我是意識或是思維附身到了這隻貓身上?”

賽璐璐搖頭。

“那倒也不是,我們可能借用了這裡某隻動物的身份,或者說是一個概念,但這個外在的形象,還是反映了我們本身的特質,兩者既統一又分離,現實中死去的是隻土貓,但你代入演化出來後,就變成了一隻森林貓。”

俠客真是覺得哭笑不得又無語,苦笑道。

“可這真是讓人難以置信,誰能想到寵物死後居然也會變成鬼呢?我還一直以為隻有人才能變成鬼呢。”

帕裡斯通微笑歎息。

“這就是所謂的思維盲區了,因為自己是人,所以就完全沒想過人以外的可能了,哪怕我一直感覺這幅身軀有問題,這村裡的兩種村民鬼隻針對動物們有問題,可我就是從沒想過,原來問題的根源就是這些寵物本身啊。”

“嗯,是呢~,我還以為變成貓狗就是為了削減我們的力量,讓我們更恐懼,更無力呢,完全是為了讓這些鬼得到更多的獵殺樂趣呢~”西索笑眯眯說。

伊路米點頭默認西索的說法,而這也是飛坦和金之前的想法,這種掌控一切、增加樂趣的貓戲老鼠心理是很多變態殺人狂的通病。

賽璐璐冷淡道。

“隻有人才會因為樂趣殺人,鬼殺人的唯一目的,就是敘說自己的執念,所以,人知鬼恐怖,鬼曉人心毒。”

帕裡斯通品味了一下這句話,拍著貓爪子笑盈盈讚賞道。

“人知鬼恐怖,鬼曉人心毒?小丫小小姐這話真是發人深省,有時真不知是鬼恐怖,還是人更恐怖了。”

伊蓮娜聞言,忍不住心頭酸意地看了麵色平靜的賽璐璐一眼,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焦灼和憤懣,為什麼?帕裡斯通先生為什麼不看看她,為什麼總去關注那個小丫?他之前對‘自己’的好感和注意都是假的嗎?

一念及此,伊蓮娜語氣有些衝地開口了。

“說了那麼多,不還是沒什麼用!好,就算我們知道那兩條狗是執念了,可那又怎麼樣?它們現在又消失了,我們變不回來,這個故事看樣子也沒結束,也無法解釋這些吊死鬼和長舌鬼的行為,這不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嗎!”

伊蓮娜的話不好聽,可說的卻是事實,所以,伊路米和西索、帕裡斯通雖覺得‘賽璐璐‘有點太尖銳了,但也沒有開口製止。

倒是飛坦不客氣地譏誚道。

“你一副質問的口吻是什麼意思?人家好歹還發現了一個進展,你呢?什麼貢獻都沒有,隻會添亂的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嚷嚷?有種你自己去解決問題啊!”

賽璐璐卻是完全不以為意,點點頭,就對伊蓮娜平淡道。

“嗯,說的沒錯,所以,這個執念的故事現在才是剛開始·····”

她的話沒說完,伊蓮娜火冒三丈的聲音就完全覆蓋了她的聲音,衝著飛坦就叫道。

“你說什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罵我?你最好不要恢複記憶,不然,你就算是低聲下氣求我,我都不會原諒你的!”

飛坦那鄙視的眼神讓伊蓮娜完全無法忍受,她知道自己和飛坦算是歡喜冤家,經常會拌嘴起口角,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她不計較而揭過不提了,但也有他彆扭主動求和的時候,可這次他說的太過分了!還是為了她最不喜歡的小丫和她起矛盾,就算是因為飛坦現在失憶,這也不可原諒!

伊蓮娜氣咻咻地想,這次他要是不肯好好哄她認錯道歉,看她還會給他好臉色看!絕對要和他冷戰到底!

飛坦愕然片刻後嗤笑出聲。

“你腦子有病嗎?我恢複記憶後為什麼要低聲下氣求你原諒?怎麼?你是我媽?還是我戀人?我要這麼作踐我的臉麵去求你原諒?算了吧,是我媽是不可能了,但是我的戀人就更不可能了,我要有多眼瞎,才能看上你這種無腦又不知輕重進退的女人?就憑你一張臉嗎?可你這臉我也沒見過啊,不過,就算是個絕色,玩玩也就夠了吧。”

“你····你說什麼?”

伊蓮娜氣的渾身發抖,這種話怎麼可能是從飛坦嘴裡說出來的?他是嘴毒,可是這已經不是嘴毒了,這就是徹徹底底的羞辱!對她的羞辱!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你最好不要恢複記憶,不然,你看我還會不會理你,我永遠不會理你了!”伊蓮娜憤怒大喊道。

表麵性格的賽璐璐是個標準的溫和軟妹子,性格一點都不強硬,所以,除了這種毫無威脅的話,伊蓮娜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隻覺得心裡委屈難受的不行,氣急之下,她直接就向著西索和伊路米哭訴了起來。

“西索,伊路米,你們看飛坦!他居然這麼對我!他居然說我無腦不知進退,還說玩玩就夠了,隻是失憶而已,他居然就能這麼說,他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歡我!他過去對我的好全是假的!你們說,他是不是太過分了!”

飛坦愕然後再次鄙視。

“神經病嗎?妄想症犯了?”

一邊的俠客、庫洛洛和金也都不由皺起了眉頭,看了看伊路米和西索,他們還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喜歡這隻小白貓哪裡。

帕裡斯通也有些愕然,總覺得眼前的’賽璐璐’很顛覆他的想象,也完全不符合以前對她的印象,連帶地,這對她的興趣又低了一點,這一低,他也沒什麼興致開口了,隻是冷眼看著伊路米和西索怎麼說、怎麼做。

伊蓮娜敏感地注意到了俠客、庫洛洛、金還有帕裡斯通對她的冷漠,她隻感覺更加委屈了,仿佛全世界都在和她作對一樣,明明他們都喜歡著自己,可是,失去了記憶,他們就對自己什麼感情都不剩了嗎?飛坦說那麼過分的話,他們也不出來幫忙調解,這是也覺得自己是在胡說,在發神經?

伊蓮娜總覺得事情不該是這樣的,她滿心都是心慌焦急和無名的委屈、憤怒,指著飛坦幾人就再次對西索和伊路米說。

“他們失憶了,可你們沒有吧,你們告訴他們啊,告訴飛坦,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伊路米神情微帶恍惚地看著伊蓮娜,總覺得有種身在夢中的不真實感,他抬起一隻爪子,按了按太陽穴,努力想讓自己清醒些,可怎麼按,耳邊還是聽到‘賽璐璐’的不停哭訴聲,為了另一個男人不喜歡她、不對她好了而在向自己哭訴。

伊路米試圖回憶著,想要想起以前她和他們中的任一人起爭執,她都是怎麼做的?她有讓其他人替她調解過嗎?有讓一個喜歡她的男人開口去勸另一個喜歡她的男人不要惹她難過傷心嗎?

這種操作沒有過吧?!他巴不得其他情敵都死光啊!她現在這樣向自己哭訴委屈,希望通過自己讓另一個男人回心轉意道歉是認真的?

伊路米總覺得自己陷入了另一個魔幻世界中,這真的是賽璐璐嗎?其實,眼前的賽璐璐是假的吧。

伊路米現在有種極端的分裂感,一方麵,他的認知和情感在告訴自己,賽璐璐就在他麵前,可另一方麵,理智和過去的記憶都在告訴他,賽璐璐不該是這樣的。

伊路米陷入了深度的自我懷疑中,對於外在的反應,自然就是沒反應了。

伊蓮娜見伊路米不說話,隻能放棄他,她印象中伊路米一向不愛管閒事,的確不能指望他替自己打抱不平。

所以,伊蓮娜隻能懇求地看向了西索,這個可是沒事都要掀起三尺浪的人,他一定會幫自己的。

可西索卻隻是臉色古怪地盯著伊蓮娜,片刻,才問道。

“小璐璐要我怎麼做呢?

伊蓮娜剛想開口讓飛坦給自己道歉,可又覺得自己主動開口不好,隻能眼巴巴看著西索,寄望於他能主動出手。

“我·····我也不知道·····”

西索一瞬不瞬盯著伊蓮娜,臉上帶笑,試探地問。

“小璐璐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啊,要麼,我將飛坦揍一頓,讓他給你低頭認錯?”

伊蓮娜吞吞吐吐,一副很想點頭同意又不想直接擔負惡名的猶豫。

“·····我·····我隻是有點傷心,西索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那我打了?”

西索略帶輕浮笑著再次確認,隻是,半低著頭的伊蓮娜卻沒看見他灰藍瞳孔中的銳利和審視。

伊蓮娜隻是搖著頭慌忙否認,但又一副受了委屈的欲言又止。

“我沒說啊,隻是····”

“好了,我知道了。”

西索笑著打斷,轉頭看向飛坦,笑眯眯說。

“飛坦,你看看你,讓小璐璐傷心了,這頓揍你該挨啊~”

飛坦也滿肚子火,他覺得自己這都是碰上了一幫什麼莫名其妙的人啊。

“一個兩個都是神經病!哼,要打就打!”

橘色金吉拉和灰藍英短一會兒就滾在了一起,兩隻毛球抱在一起你抓我,我撓你,打的是不可開交,不過飛坦一點都沒留手,西索卻有些心不在焉,不時看看伊蓮娜。

她在旁邊一副萌噠噠的樣子看著,毫無一絲阻止喝停的意思,貓臉很難分辨情緒,可是,西索還是確信自己沒在她臉上看見擔憂、心疼、焦慮和不忍的表情。

過去,他們之間因為除了賽璐璐以外的事有矛盾時,她總是第一個衝出來調停的,她也絕不願意他們為了自己而相互起爭執,更不可能為了自己,讓一個人去揍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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