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易深吸一口氣,撥通了木真的電話號碼。
他和木真的號碼是情侶連號,隻有兩個數字不一樣,所以他記得木真的手機號,記得很清楚。
這一次,電話接通了。他果然是被木真拉黑了。
接通電話之後,他馬上出聲,“真真,你拉黑我?”
司易深吸一口氣,“如果你是因為緋聞或者蘇妙的事情鬨分手的話……”
後麵的話沒有說完,木真再一次掛斷了司易的電話。
這一次,就連周巷都被木真拉黑了。
司易的頭疼的越發厲害了,他眼眶微微充血,看上去狀態很不好。
周巷關切的看了他一眼,“阿易,你現在看上去很不對,你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一下?”
司易覺得有點不舒服,自從聽到木真說要分手之後,他就開始不舒服了。
他曾經以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木真都絕對絕對絕對不可能離開他。
這輩子,誰都可能背叛他,離開他,唯獨木真不可能,她也不可以離開他。
但是他以為的絕對不可能離開他的木真卻對他提了分手。
甚至拉黑了他。
他覺得喉嚨裡慢慢湧起一點血腥味,他努力壓下那一股感覺,“你去幫我查一下我女朋友現在在哪裡。我要去見她。”
周巷沒多問,隻嗯了一聲。
……
另一邊,木真拉著行李箱到了路巧的家裡。
路巧看到她這樣,愣了一下。
“怎麼了呀?”
木真淡淡地笑了下,“借住幾晚,大後天我就去衡山影視城了。”
路巧這才反應過來,“來來來,你快進來。我們這裡非常歡迎你,隨便你住多久,路枕,你說呢?”
路枕笑得一臉陽光燦爛,“木真姐姐,你能住在我們家裡,可是我們的榮幸呢。”
路巧看了路枕一眼,這小子說話是越來越甜了。
木真陰鬱了一路的心情總算是輕鬆了兩分,“這幾天叨擾你們了。”
路枕一把接過她的行李箱,“怎麼會是叨擾呢?我們歡迎你還來不及呢。”
路枕幫木真把行李箱搬到路巧的房間裡麵去了。
客廳裡一時隻有木真和路巧兩個人。
路巧用胳膊碰了她一下,“真真,怎麼回事呀?”
木真慘淡地笑了下,“沒什麼,就是分手了。”
路巧愣住了。
她隻知道木真談戀愛了,但是木真和誰談戀愛她是一無所知的,那個男人,高矮胖瘦,她一概不知。
但既然選擇分手,那肯定是因為不適合吧。
“分手就分手,下一個更乖。”
路巧這麼安慰道。
木真愣了兩秒,下一個更乖嗎?
……
木真在路巧家裡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熱水澡。
晚上,她躺在路巧的床上和路巧聊著少女心事。
“他很好,很好,很好,隻是他不愛我。”
路巧側著身子看著她,心裡輕輕歎息。
木真就是這麼溫柔。
溫柔到,即便她明明看上去已經那麼難受,她也不忍心說前任任何不好的字眼。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人扛得住溫柔的木真呢?
那人真的不愛她嗎?
路巧作為一個局外人也不懂。
“既然分手了,那就不要再想著他了。”
木真重重地點了下頭。
“我要好好工作,早日……”
路巧輕聲問,“早日什麼呢?”
木真淡淡地笑了一下,“早日還清他給我的東西。”
司家這些年給她花的幾百萬她一直記在心上。
要不是為了還清這一筆錢,她也不會選擇娛樂圈這一條路。
路巧給她加油鼓勁,“加油!”
木真和路巧聊了一會兒之後就入睡了,但是這一個夜晚她睡得並不安穩。
夢裡光怪陸離,她一直不停地做著夢。
夢裡全是司易。
開心的他,生氣的他,帥氣的他,還沒有成年時的他。
第一次對著她笑的他。
每一個都是他。
淩晨三點的時候,木真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不停地響了起來。
她開了燈,雙眼惺忪地接起了電話。
“你好?”
電話裡,司易的聲音顯得有些不真切,“我在路巧家門口,你出來一下。”
木真想著有些事情確實該當麵說清楚,就和路巧說了一聲出了門。
一出門她就被擁入了一個冰冰涼的懷抱。
濃鬱的酒氣撲向她的鼻尖。
也不知道司易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才能有這麼濃鬱的味道。
“緋聞是假的。”
木真冷靜地說,“我知道。”
如果司易不提,她可能早就把那個女網紅拋到了腦袋後麵。她一直都知道司易沒有和她有什麼,但她介意的隻是他的態度。
當時他的安慰多麼敷衍。
那天她問他緋聞的事情,他對她說,“你吃司家的,住司家的,用司家的,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所以她就應該放任他的緋聞在微博上麵鬨得人儘皆知嗎?
她是他的女朋友,一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什麼沒有感情的機器。
看到他鬨出緋聞來,即便知道是假的,她也還是會難過的。
緋聞的事情過去了。
那麼……
司易打了一個酒咯,繼續說,“至於蘇妙,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但我和她真的沒有什麼。”
木真抬眼看他,她淡淡地笑了,“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她因為什麼而難過,也根本不知道她在最最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每一次都不在。
第一次她需要他的時候,他在為彆的女人擋刀。
第二次她需要他的時候,她根本就聯絡不到他。
一次又一次,她不是鐵打的,她是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司易想要親吻木真,但是被她避開了。
他嗓音嘶啞,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我們回家吧。”
木真移開了目光,“不必了。”
接連被木真拒絕了幾次,司易的心理狀態已經很不穩定。
木真推了他一把。
她本意隻是想推開司易,但沒想到他一米八八的大高個,一推就被她推開了。
司易趔趄了一下,彎腰哇地一聲吐了。
酒水混雜著點點血水。
一下子流淌了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