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生,為她死,是我不可推脫的使命,亦是我甘之如飴的宿命。”
沈毅勃然大怒,厲聲喝道:“把他們給我扔出去!”
說完便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來,臉頰紅暈上湧,竟似那回光返照。
眼看著要被趕走,謝玄跪地前行,一路慌張的求道:
“沈穀主,求您救救她,就您了。
“我曆經千辛萬苦才來到這裡,就是希望你能有辦法救她。
“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讓我把命給你也可以,隻要你能救救她。
“沈穀主,我聽說貴穀裡最缺的就是試藥的人,我幼時習武,如今已過二十載,用我試藥可以熬得更久!”
白術心頭微動,藥王穀裡雖有向外征召的藥人。
可那些人都是流落街頭,一心想討個飽飯的人,那些人身體多為病況,對藥性的試探有些不準
為了省去病症檢測環節,大多數試藥的人,都是穀裡的人。
地上那人身體康健,實為上佳,如果能成為藥王穀的專屬藥人,那……
“穀主,不如……”
“閉嘴!裡邊那女人,我死也不會救的!”
沈毅厲聲打斷了白術的話。
一個幾乎要了他命的人,他為何要救?
那女人的命是命,他的命便不是命了嗎?
“你如今淪落到這個地步,能怪誰?要怪隻怪你對我一往情深。”
當初那女人譏笑的話語尤在耳邊,沈毅越發憎恨,恨不得屋中這兩人當即消失。
沈毅不肯出手,謝玄也不肯放棄,跪在地上磕著頭,一遍又一遍的哀求。
他是那麼冷毅堅強的一個人,除了鳳瑾,他從未對任何人服軟過,如今卻如此的低三下四。
但他不後悔,也沒覺得恥辱,隻要對方肯救鳳瑾,就算在全天下人的麵前下跪哀求,他也不會退縮。
榻上的人難受的皺了下眉頭,沉重的眼皮微微顫動,努力了許久,才勉強睜開了眼睛。
望著哀求不止的謝玄,她心頭鈍痛。
鳳瑾艱難的啟唇,嗓子乾澀得快要燃燒:
“謝玄,彆求他,咳咳咳……
“謝玄,你起來……你跪的人……隻能是朕。”
嘶啞難聽且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止住了謝玄的苦苦哀求,亦吸引了白術與沈毅的注意。
當自稱從她口中被吐出的時候,白術頓時大驚,自稱是朕的向來隻有帝王,而諸國帝王之中,身為女身的隻有大禹的女帝。
那這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聽了鳳瑾的召喚,謝玄下意識的起身,雙腿卻因跪地時用力太狠,隻能趔趄著前行。
沈毅心中的恨與憤無以複加,他手臂奮力一揮,屋中的水晶簾儘數被扯落。
沒了禁錮,穿在線上的小珠子撒歡似的往周圍跑去,嘩,嘩,嘩,好聽到令人昏昏欲睡。
“把他們二人給我扔出去,永遠不得踏入我藥王穀半步!”
謝玄著急不已,鳳瑾卻毫無反應,艱難的抬起手讓謝玄將她扶走。
“謝玄,我們……走吧,這裡……不自在。是生是死,都是命……”
謝玄隻能故作順從,小心翼翼的攙著鳳瑾往外走去。
從沈毅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的目光半分都沒有分給他,就像是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
沈毅死死咬著牙,冷冷的盯著漸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