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從顧長風問景曆二年冬月初七,有沒有發生什麼後,你就有些不對了。
“所以,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謝玄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不願去看,不願去想那日發生的事情。
他的臉色極白,身子都在輕顫,那是他的心在痛到顫抖。
他仍然分辨不清,當初對他做出那種事的,是不是他的陛下。
鳳瑾心中戾氣頓生,用力一推,再幾步跨去,就將謝玄逼到了牆處。
謝玄這死也不肯說的模樣,讓她忍不住猜測,在她完全不知道的時候,鳳穎用她的身體同他發生過什麼。
即使是她的身體,她也覺得格外憤怒,就像自己的私有物被人覬覦,被人占有,烙下了不屬於她的印記。
在她意識的最深處,謝玄就是她一個人的,是她的私有物!
謝玄的性子她最清楚不過,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叫他做什麼就做什麼。
當初,她不是親眼見到,他心生雀躍的來侍寢麼?
當初,若不是她還能感知,及時阻止,他恐怕早與鳳穎春風幾度!
她死死的抓住謝玄的衣襟,強大的力道快要穿過胸腔,將他的心臟捏爆。
“謝玄,朕命令你,現在,立刻,馬上,將那日發生的所有事告訴朕!”
她幾乎是暴虐的低吼。
謝玄受痛,唇齒間溢出了痛苦的悶哼。
他垂於身側的手,反扣在牆壁上,拚命的、默默的承受著鳳瑾施虐般的行為。
汗水從額角滲出,慢慢凝成清晰可見的水珠,終於再無法附著在肌膚上,沿著鬢角、下頜滾落。
寢殿裡還未掌燈,他的臉色極白,一室昏暗之下,竟讓人分辨不出是因為身體的疼痛,還是心裡的疼痛。
或許,都在痛。
“陛下……”
謝玄忍受了許久,將呼吸調整了多次,才嘶啞的出聲。
“或許是你,或許不是你,冬月初三到初七,你稱病不朝,待在長極宮中……都隻是為了羞辱屬下。
“初七那日,你拿出了一隻錦盒,裡邊放著一顆紅色的藥丸,你將它喂給了我。”
通曉毒性,是身為暗衛的基本素質,他僅僅是掃了一眼,便能斷定那藥有毒。
即使如此,他也心甘情願的咽了下去,隻因那毒藥,是他的陛下通過唇齒間的相依,渡給他的。
“藥,什麼藥?”
鳳瑾微眯起鳳眸,貼近他的下頜,仔仔細細的審視著他每一絲表情,就連他眸底深處藏起的羞辱和難堪都不肯放過。
謝玄沉重的呼吸著,呼吸沉重到讓他快要喘不過氣。
他努力的好久,才敢將目光做到與鳳瑾對視,他赤誠的望著鳳瑾,目光裡沒有憤怒和埋怨,隻有無儘的悲哀與落寞。
“是你喂給我的藥,讓我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望進那雙黯淡卻赤誠的雙眸,鳳瑾腦海深處的記憶開始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