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時知與崔教授在這個世界過的第三個新年,從一開始的忐忑不安到如今已經平常看待了,甚至關於回現代的事他們也漸漸習慣不去多想了。
時知覺得人的適應性還是是很強大的,今年祭祖的流程她就記得很清楚,因為每日不斷的打拳健身,這次她竟然沒有感覺累。
除夕晚上祖孫二人還下了兩盤棋,最後以崔教授受不了“臭棋簍子”的耍賴為結局,結束了這項娛樂活動。
時知下午去折了幾枝梅花,這會兒下起雪來看著倒是有幾分趣味,看著窗外的雪花,崔教授感歎:“又是一年了啊。”
時知微笑著道:“瑞雪兆豐年,今年應該有個不錯的年景。”
下了一夜的雪也阻擋不了初一拜年的熱情,家主府迎來送往大半日,時知又去開陽街各府給長輩們拜年。
紅包收了一堆也送出去一堆,沒辦法族人多了,她也有很多“小輩兒”。
年初三家主府按照慣例要請客,今年崔氏有意低調,所以隻設了家宴,請族人在一起熱鬨了一回。
今年的菜單設定是時知身邊的阿阿葫商量著來的,采買由阿秋盯著,請帖是阿茄擬定好時知看過點頭的。
培養助手的好處一下子顯露出來了,時知立馬覺得這個年輕鬆了,她從這個宴會開始就打算放一部分事給身邊得力的人去做,不然什麼都要她來操心那以後早晚得累死。
“你們三個做事時帶著阿芸阿蕎她們這些二等女使去做,讓她們也開始學習。”等以後阿茄她們出嫁了這也好有接手的。
宴客的事不太用時知操心,隻要到時候她準時出席就好。
再說她那基礎教材還有三分之一沒整理好呢,得抓緊時間進空間整理,青黴菌也要繼續培養,所以時知今年除了幾個必要的宴會其餘時間都窩在初禾園裡。
崔教授因為打算試種棉花,所以每天早上祖孫二人都會在初禾園待一“小會兒”,按照計劃進空間學習幾個小時再出來忙各自的事情,祖孫二人都不是能閒下來的,過年也是要“奮鬥”的。
“今天初幾了?”時知最近在空間待的太久日子有些過顛倒了,她估摸著都快元宵節了吧。
阿茄把各府送來邀請時知賞燈的請柬整理出來,順便提醒主子該給人回信兒了:“初十了。”
時知掃了一眼邀請函,看著都是些賞燈或者宴會雅集的請帖:“都推了吧,記得回份禮就行。”
她對古代燈會沒太大興趣,去年看了一眼,也許是東武城不算太繁華的城市,所以這裡的燈會不怎麼吸引人。
崔教授也不打算出門看燈會,他早就過了愛熱鬨的年紀,哪怕身體年輕了,心態也是喜歡安靜的環境。
隻不過長安的消息已經晚了三四天沒到了,前幾天他心思都在棉花上沒太在意,可這兩天心裡就犯嘀咕了。
時知聽到長安的消息還沒送來時,也停下了手裡的活兒,她總覺得長公主要放大招,不會是已經放了吧?
時知想到這裡連忙“呸呸呸”,心想千萬彆好的不靈壞的靈。
又過了七天,在元宵節過後,長安的消息終於傳過來了,時知頓時覺得自己真是名副其實的“烏鴉嘴”。
原來從初一開始整個長安戒嚴,就連信鴿也被攔截了,崔氏的線人壓根就放不出消息。
“不光我們家,恐怕在長安放了眼線的都被攔下了。”崔教授看到消息後聲音有些低沉,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可他也能想象頃刻之間有多少性命灰飛,多少家族湮滅。
時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皇權都是用鮮血澆灌的這句話她第一次徹底感受到了,雖然沒有牽連到可依舊感受到了沉重。
長安戒嚴了整整十天,信上說因為除夕之夜時皇後與太子謀逆,帶著東宮禁軍把在宮中參加除夕夜宴的皇帝、皇子和妃嬪還有一些宗室都控製在了太和宮,為了逼皇帝寫退位詔書,甚至不惜用幾個皇子的性命威脅。
長公主因為受傷未愈,所以這次宴會並未參加,隻是由駙馬代表著去了一趟。
因為駙馬久久未歸,公主府的人去宮中詢問的人也沒了消息,去詢問進宮參加宴會的宗親們也沒回家時,長公主預感到不好發覺宮裡出了事,帶著親信和驍騎營的兵士闖宮救駕。
可是救兵趕到前,太子已經把殿內剩下的皇子妃嬪還有宗室殺了大半,聽到驍騎營闖宮時太子知道大勢已去,乾脆把剩下的人也都殺了。
救駕的人趕到太和殿時已經血流成河,除了被灌下毒藥的皇帝還有口氣,連太子和皇後都畏罪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