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這個宴會出漏子的最大可能就是冰, 其他的彆院都準備好了,隻有訂的冰說是要當日才能送過去。
“你提醒阿茄,去進冰時就說咱們家冰窖可以儲存。”有沒有問題, 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然而這一試果然就出了問題,第二天一早,崔春仁就來了,他顯然是一夜沒睡, 今早天沒亮就在王家外等著開門了。
“女郎, 小人無能咱們訂的冰被退單了, 小人昨夜帶人去了淮郡兩家最大的冰行,可得到的回複都是有人高價把冰都訂去了。”為此他找了半夜的關係, 可一塊兒冰都沒買到,到這時候他要是還覺察不出問題那真是傻子了。
淮郡能出售大宗冰的冰行就那兩家, 其餘一些人家都是自己有冰窖用不了才往外出售的富貴人家或者做酒樓買賣的。
今年淮郡就算天再熱總不能一份兒都買不到了吧?
時知聽到了並沒生氣,隻是問道:“這兩家冰行是誰家買賣?”
“一家是淮郡本地名門衛氏, 另一家是金陵陳氏在淮郡開的買賣, 都是江南的豪族門第。”崔春仁已經把這打聽明白了。
時知皺了皺眉:“那彆人家怎麼也訂不到了?這兩家再淮郡還稱不上一手遮天吧?”
崔春仁一想起這事兒就臉色發青:“最可氣的就是這件事了, 那些人家的冰的的確確是被訂走了, 就是這兩家冰行派人收的。”
今年江南天熱,冰價上漲很正常, 可那兩家趁機把淮郡市麵上的冰都收了, 當地高門有自己的冰窖用不著買, 就算要買大概也不過是多花點錢,算不上什麼。
崔氏就訂了衛氏的冰, 可昨晚去通知提前送冰, 竟然被退款了, 這就很氣人了, 整個淮郡名門顯貴誰不知道他們女郎過幾日要設宴!
哪個會一下子把冰全買了,這不是故意拆崔氏台子嘛,而且他們崔氏訂金都付了。
“這兩家他們有說賣給誰了?”時知覺得這兩家怕不是有什麼毛病,得罪崔氏能有什麼好處?
崔春仁請罪道:“小人無能,派出去的人還沒查出來。”
崔春仁也不明白這到底是哪家搗鬼了,他昨晚沒問出來後就先去彆家打聽冰了,今早想著先回稟女郎有人故意搗亂然後繼續去查。
時知不在意的擺擺手道:“這不怪你,咱們初來乍到,查他們故意隱瞞的事自然不容易。”
“你再去一趟這衛家冰行,告訴他們明日之前把咱們訂的冰按時按數送到,缺了一塊也不行,要是敢毀約後果自負。”人家欺負到門上了,時知自然不會讓人這麼打臉。
崔春仁聽後恭敬的道:“小人領命,但這衛家既然敢毀約怕是不會就犯。”
時知笑了:“那咱們也要先禮後兵才是,陳家冰行你也去一趟,咱們沒跟人家訂貨說話客氣些,但暗示要做到,告訴他們城門失火,殃及的池魚總不會是一條的。”
“是。”
崔春仁離開後,時知把阿勤和阿學叫了進來:“你阿茄姐姐那裡缺些冰,你們去準備些東西,大概是要用到了。”
阿勤、阿學跟著時知學了這麼久自然明白時知要做什麼,兩人領命後立刻跟著崔春仁出了王府去準備了
時知買不到冰的事,小盧氏很快就知道了,這事兒並不是秘密。
小盧氏表示時知要用的冰她都給解決了,就怕女兒著急上火卻不好意思開口,這背後的人不管什麼目的,最要緊的是先把眼前的難關渡過去。
“讓母親掛心了,但這件事得女兒自己處理了,不然後麵還會層出不窮。”時知不是跟小盧氏客氣,而是她明白這並不是幾車冰的事兒。
小盧氏顯然也想到了:“那你是有注意了?”
時知點頭:“不過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女兒有應付的辦法。”
小盧氏歎氣:“我也不知道這次讓你來江南是不是好事了,總是讓你遇上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