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知寬慰道:“那自然是好事的,女兒如果不來咱們母女如何能這般說話?風波要來,女兒就算龜縮在清河也依舊會刮到身上。”
“你要做的為娘不問,但總是要保證自己不受連累的,這些日子你也看出來了,王家也不是個太平地方。”小盧氏眉間帶了輕愁,她倒是不怕外麵那些人,怕就怕這次也跟王氏裡那些蠢貨有關。
時知也明白小盧氏的無奈,一個家族關係太複雜了,王家分了南北,家族根基被毀的風險減少了卻也增添了彆的事端。
時知走後小盧氏肅著臉道:“畫眉,你去讓蘇媽媽派人出趟府,務必查出這冰的事,我倒要看看在這淮地誰真的就是骨頭硬到不怕死!”
衛氏冰行到底是沒把冰送去崔家彆院,但小盧氏手底下的人已經把背後的人查出來了,她這次沒有顧慮太多,直接讓底下人把詳情回給了女兒,她覺得自己早該這樣的,她女兒比她想象得還要出色的多,崔氏繼承人不該是個被保護在羽翼下的小女孩兒。
眼下宴會是當務之急,這是崔氏在江南第一次亮相,要是砸了那後麵的一些列計劃必定大打折扣,小盧氏不希望女兒出什麼意外。
她最後還讓人傳話:“先讓蘇媽媽的兒子跟著些日子,有什麼不方便打聽的,都可以讓他去。”
時知這會兒還真缺這麼個人,江南的探子隻能大體了解一些事,時知的讓人組建的諜報網還處於起步階段,大多都是這幾年剛剛培訓出來的,想達到“無所不知、無所不止”隻怕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畢竟人家原著男主登基後那情報網也沒神到這個地步。
時知這次下江南其實原本也沒打算真正啟用很多探子,如今全世界的目光都盯著她,她要是在江南耳目通明到跟王氏一樣,這不明擺著告訴所有人崔氏大祖房在江南“經營”甚深嗎?
崔氏現在還需要苟一段時間,實力不能被人小覷又不能太過張揚,這個度其實很難拿捏。
崔春仁畢竟不是專業的探子,他們段時間內查不到很多消息這很正常,人家“地頭蛇”有意為難你,這麼快就讓你摸清楚了,當人家在江南盤踞經營這麼久是吃素的?
最專業的探子白雀他們其實也不在江南,她離開清河後白雀就帶著幾個手下和部分學員人去了巴哈國。
巴哈產良馬但大良販馬的生意一直在軍中權貴手裡,世家想要插手幾乎不可能的,以往世家也不參與軍中的事所以對馬匹的需求並不大,這次白雀他們是扮成雪域國的人過去。
青狐帶著幾個擅長探查消息的死士去了西北一帶,那裡起了戰亂消息也閉塞,崔氏必須取得第一手戰爭信息才好應對之後的亂局。
靈猴、飛鷂又被她留在了貓耳山授課,還有部分人在貓耳山負責警戒看衛,畢竟新學員們還在那裡,清河崔教授身邊也留了些人。
時知感覺自己這幾年雖然人手不斷增加,但似乎就沒有充足的時候。
這次出門時知身邊隻帶了六個死士,四個保護她的安全,兩個負責與安插的江南探子接頭傳遞消息。
身邊這四個是最擅長偽裝,崔教授給這四個人下了死命令無論何時何地她們隻負責保護時知安全,不能離開做彆的任務,崔教授太了解孫女有時候的“虎”勁兒了,就怕她又什麼時候腦子一熱就以身犯險了,這四個人自然不敢違背家主的命令。
沒錯,是“她們”而不是“他們”,這四人是崔氏死士中極少數的女性,這是崔燦去世後,崔家主讓白雀特意讓人訓練出來保護原身的,隻不過她們還沒出師,原身和崔家主就沒了。
前兩年順利出師,時知一直貓耳山窩著,她們就被派出去做任務,今年才回來正式“上崗”。
這突然冒頭的衛家和陳家,單靠崔春仁他們時知還真沒有把握幾天之內就打聽得清清楚楚。
有了小盧氏身邊的蘇管事後倒是不用愁了,時知當天就知道了金陵陳氏最近出現了財務危機,這陳氏冰行其實早在五天前就已經易主了,隻不過明年還沒公布,而它現在的東家正是淮郡衛氏。
幾日前她剛剛決定設宴,衛氏沒兩天就剛好收購了陳氏冰行,最近整個淮郡都無人訂過大宗冰塊,衛氏卻說被人訂沒了,要說沒人在後麵操作,隻怕也沒人信。
時知有時候實在想不通這些人腦子是不是有什麼大病,怎麼老是想些損人不利己的陰招兒,她雖然不怕可到底膩味。
時知揉揉眉心,半晌才道:“想來我上次太溫和了,這才讓他們覺得我崔氏好欺負吧?”
王釗在聽到下人稟報說時知有事找他時,並沒覺得奇怪,反而還覺得崔家女郎真是沉得住氣,這麼久了才找他。
九娘那事兒他其實不用查都明白原因,目的很複雜各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但主要目的還是要給小盧氏施壓,讓她去開口問翻車的事,從而讓母女倆關係產生更大裂痕。
可他這娘子看著溫和,性子卻是最烈性不過,當初都敢跟老公公翻臉,能因為這點事兒去逼迫自己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