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禮過去後時知就立刻跑去了牧場躲清靜, 沒辦法家主府上門拜訪的人成倍增加,崔教授都受不了了也跑到莊子上繼續忙春耕的事了。
後來祖孫二人被煩的沒辦法了,直接讓人放出消息, 就說家主找高人給時知批過命,不到雙十不能成親,否則有早夭之相,並且不利於子嗣。
這話一出不管大家信不信的, 總算是攔住那些想讓她儘快成婚的人了, 時知感覺壓力山大。
這個身子虛歲才十五, 現在就成親生子是真的怕她活久了吧?
時知理解那些人大概是被崔燦的英年早逝弄怕了,可是他們就不知道女性繼承人要承受懷孕生產的危險?
彆說此刻時知壓根沒有心思成婚就是她有, 也不可能為了什麼家族子嗣去成婚的,婚姻又不是配種!
崔教授收到了三老爺的來信, 信中雖然沒有催促但也是提醒時知的婚事要早做安排,畢竟那麼多人惦記, 難免不會夜長夢多。
崔教授很無奈, 他又不能說他其實做不了孫女的主, 何況他也不希望孫女太早就成婚生子那太危險了。
回信時崔教授隻能以“灶女婚事必須慎重”為由搪塞過去, 同時也表示他們得把風險分化,崔靜海幼子崔四郎已經年滿六歲, 崔教授想今年給他在族譜上記在嫡母名下, 所以讓崔靜海給四郎以嫡子的身份取個名字, 然後好上族譜。
越州
崔靜海收到兄長回信後出神了很久,人就怕腦補過頭, 他以為兄長延遲時知的婚事是怕再出意外, 所以想等四郎大一些再成婚, 這樣的話哪怕時知成婚生子中途出了意外, 也會減少崔氏動蕩的風險,畢竟要是留下個幼子幼女那時知的丈夫再“挾天子以令諸侯”,崔氏就麻煩大了。
崔靜海拿起筆在紙上這下一個“炯”字,願四郎以後能為崔氏和灶女帶來光明和守護吧。
崔靜海的嫡妻出身太原王氏旁支,她聽到丈夫要給四郎聘請先生,今年要正式開蒙讀書,她心裡鬆了一口氣,四郎名分這件事總算是解決了!
四郎打生下來他生母就病病歪歪一直在養病,前幾年崔靜海把孩子抱到她身邊教養,這日子久了也養出感情了,能給這孩子個好前程她也是高興的。
她和丈夫成親多年雖說談不上琴瑟和鳴,但也算相敬如賓,早些年因為子嗣的事她還鬱結,可如今是什麼都放下了。
清河
崔氏莊園的牧場因著擴大規模,所以搬遷出了原來的地方,時知最近在挑選適合當騎兵的兵勇護院,她的小馬駒們已經陸陸續續出生了,養個兩年就可以訓練,時知打算選一千人練習騎術和馬上格殺,用大良本地的馬先訓練,以後巴哈馬長大了剛好能把適合當騎兵的人也挑出來。
挑出的人送去了牧場,未來一段時間他們會成為崔氏牧場的“護衛”,過兩年他們當中最適合當騎兵的人會獲得一匹巴哈馬繼續訓練。
時知把人安頓好後又回到了莊園,前兩年蒲尊山的煤礦開采成規模後,時知就在莊園圍了個院子,崔氏技藝最精湛的鐵匠吃住就在這裡,她讓人開始用煤炭冶鐵,
如今鐵礦雖然可以私營,但沒處鐵礦都要登記在冊且開采量有嚴格限製,朝廷會派人在鐵礦盯著,而且經營鐵礦還有很重的賦稅。
崔氏名下的鐵礦一直也沒大規模開采,主要是這會兒冶鐵技術就跟不上,哪怕時知讓人用煤炭冶鐵,也告訴他們冷鍛的原理,可理論和實踐隔著幾個世紀呢,時知在這塊兒完完全全門外漢!
這注定是一個漫長又痛苦的過程,兩年下來打出的鐵是比原先堅韌了許多,可離時知期望的差太遠了,崔氏的工匠其實並不擅長鍛造兵器,這會兒也隻不過是被趕鴨子上架。
除非能遇到個冶器大家,否則很難再有更好的進展,最後沒辦法今年時知隻好用她現有的一些化學和物理知識,指導工匠們冶鐵提純,然而這也很難。
首先就火候問題就總控製不好,一不小心在淬火時就出現裂痕,時知第一次明白隔行如隔山這句話的重量,這和製作翻車完全不是一回事,就連她的工匠們其實也是跨專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