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家家主看到兒子回來了,立刻就把這件事交給兒子處理了,他實在頂不住他老娘的哭,處理他二弟的事他還是交給兒子好了。
小兒子、大孫子就讓這倆老太太的命根子對上吧,總之糊弄他娘他兒子比他行。
荀延這次回來心情可想而知,長安那邊的事他布局了一年多才做成,可這會兒泡湯了不說,還把朝廷的目光引到了雲州。
與頂級世家聯姻是他和父親共同決定的,以荀家家世娶個頂級世家的旁支嫡女或者嫡脈庶女並不難,但他要娶嫡脈嫡女卻很難,所以他得讓人看到他自身的條件,經過一係列操作崔氏小祖房家主就很看好他。
劍南道指揮使的位置荀氏想要,是為了西南,但與頂級世界聯姻的好處卻在以後,在名望地位上這些頂級世家有著巨大能量,天下文人學子的眼睛都盯著他們。
可這會兒卻都不能實行了,荀家如今還沒做好萬全準備,雲州也要從長安的視線裡消失,荀家是得有所犧牲了!
清河
時知聽到長安那邊的動向一時鬆了口氣,這二大爺總算機靈一回了,沒真相信荀氏,還知道自己去查一查,總算沒浪費她苦心留下的線索。
在猜測出荀家惦記劍南道指揮使的位置後,時知立刻決定給攪和黃了,要是真把劍南道指揮使的位置給了荀家,那整個西南五州不出三年就都姓了荀了。
這會兒清河還沒完全積蓄好自保的力量,大良看上去也還能苟延殘喘些時日,荀家幾十年的準備雖然已經奈何不了他們,但不讓他家繼續勢大卻也不是不能做到。
雖然說西南五州早晚會落入荀家手裡,可不能是現在,時知再次遺憾崔氏軍中沒人,就連其他五房也缺乏軍事人才,不然劍南道指揮使的位置她還真不介意幫小祖房暫時弄到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基因的問題,崔氏立世幾百年好像就沒生出過什麼軍事天才,文豪大儒倒是出了一打。
其實崔玉燭要是年紀和資曆多個十幾年,時知就敢把他從越州弄去劍南道軍中謀個職位盯著動向。
可以這會兒的崔玉燭雖然也機靈,但在荀家麵前連盤兒菜都算不上,時知可不敢讓他去送人頭。
希望熙興帝這次派個靠譜的過去,起碼彆隨隨便便又被“暴斃”了,一方大員動不動就沒了這也太兒戲了。
馬俊派人去雲州其實就是有個過場,他並沒有覺得能查出什麼,這些世家在自己的地盤那是盤根錯節,哪裡是外人能查出的。
然而他的人還就真查出來了,雲州防禦使親自“投案自首”了,雲州駐軍這些年一直被拖欠餉銀和裝備,西海國走私的鐵礦就是雲州防禦使找人買的,荀家有人在這裡麵當了“二道販子”。
雲州防禦使在西南叛亂時偷偷在雲州開了個小金礦,這買鐵礦的錢就是開出來的金子,如今那礦被開得差不多了,鐵礦也進了雲州駐軍的手中。
這個結果就有些尷尬了,當初西南叛亂時雲州幾乎就是被放棄了,但人家自己發揮自主能動性自給自足了,這會兒來查舊賬朝廷不心虛嗎?
當然了荀家在這裡麵的確是吃回扣占便宜了,可世家就這副嘴臉,大家不早就習慣了嗎?
熙興帝看到馬俊的密折感覺有些臊得慌,他也不好意思說他是真把雲州給忘了,然而這件事怎麼處理就得好好拿捏了。
走私鐵礦私鑄兵器這是謀逆大罪,可問題這件事事出有因,當時西南叛亂雲州為的是自保,說到底雲州防禦使為得也是不讓雲州落入叛賊手裡。
朝廷拖了多久餉銀熙興帝是知道的,雲州那些兵士的武器裝備也都和走私的數目對上了,而且防禦使還主動“投案”了。
這件事按照律法那沒有什麼好說的,直接要血流成河,可真這樣做了就當真寒了軍中將領和兵士的心,沒看就連馬俊在密折中都忍不住替雲州防禦使求情了。
熙興帝最終決定這件事還是從輕處罰,雲州防禦使觸犯律例不能不罰,這個職位他是不適合再乾了,當即免職讓他回原籍“自省”,其餘軍中涉案人員降職或是罰俸由馬俊看情況處理。
雲州刺史也有包庇嫌疑,但想到連動兩位大員不利於雲州安定,所以雲州刺史隻是罰俸且下旨申斥,至於荀家這個“二道販子”交款贖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