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陸良州的貿易區已經建成,這裡為了引進關內的大商戶入駐甚至把還免了一年的店鋪與攤位租金。
茶葉、絲綢、棉布、食鹽和馬匹交易是第一批入駐的買賣,這些商品吸引著許多國外商隊前來交易,陸良州的在華國的特意扶持下,很快就成為北方最大的對外貿易區。
隨著西部和北部的外國商隊到陸良州的人流量也越來越大,這塊被酉裡稱為“天神賜福的寶地”,終於成了名副其實的“寶地”。
因著近些年北境環境逐漸安穩,陸良州已經成為一個新的貿易交通樞紐。
巴哈與華國的邊境之戰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爆發的,陸良州的崛起除了給北境帶來商機外,也幾乎把巴哈的對外貿易攔腰砍半。
巴哈盛產的純種戰馬一直以來都是巴哈對外換取物資和金銀的主要商品,它以前主要的交易對象一般就是酉裡、舍貢和大良,
可陸良州崛起後,馬匹市場一下子就被華華扶持出的涼車國取代,涼車國是西邊很遠的國家,國土麵積不大,同巴哈一樣它同樣盛產高質量純血馬匹,且國民非常擅長養馬馴馬,但它距離北境地區過於遙遠,所以原本的貿易對象涼車周圍的國家。
可兩年前隴州、朔州出了牧場對外租賃優惠政策後一切都不同了,涼車國的牧場主可以到這兩個地方租賃牧場,租金便宜不說,距離陸良州也近,減少了運輸途中的風險和成本。
那些苜蓿草地是前幾年規劃出的荒地改種的,時知原本的意思是想扶持畜牧業,可這兩個州因為常年兵役導致勞動力實在不多,再加上目前交通運輸不發達,畜牧業要想發展起來也比較困難,所以乾脆就租給涼車用來養馬和駱駝。
涼車國的純種馬匹在陸良州出現後,各國馬販子去巴哈的就越來越少,原本酉裡和巴哈關係不好後他們的商隊再借道酉裡去巴哈就不容易。
至於為什麼不考慮從華國去巴哈?這兩國自從靖州之亂起,他們的邊境火藥味兒就沒下去過,不打起來就是萬幸,你還指望這倆還能通貿易?
華國立國後,酉裡因為原本就簽了一堆“喪權辱國”的條約,再次滑跪就沒什麼心裡負擔,不久後已經向華國稱臣。
然後在華國對巴哈進行“邊境封鎖”後,酉裡也很上道的加大了它東境的管控。
這樣的情況進行了一年多後,巴哈與嘉州邊境的摩擦日益嚴重,而後就又順理成章打起來了,但這次打仗幾乎是嘉州這邊的壓製性勝利。
時知早在規劃陸良州貿易區時,就已經給嘉州全員升級了裝備,陸良州見到回頭錢後,大部分收入也幾乎投在嘉州軍備上。
是的,這場仗其實就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複仇!
時知曾經說過,她會把庫裡人頭帶回靖州祭奠,並不是一句氣話,而是她早就明白要想邊境穩定,除了把野心勃勃的敵人打趴下,是沒有第二條出路的。
交手不到半月,巴哈南境的明湖城此刻已經成為一片焦土,當初卞陽城的噩夢再次襲來,這一次庫裡卻沒有了當初的好運,因為這一次他無路可退,身後是國土同胞他又能往哪裡退?林家軍曾經的絕境換到了他身上。
青雲軍把時知的意思傳達的很明白,交出庫裡人頭外加巴哈南境軍駐防邊線永久性後退七百裡。
如果不同意,那就繼續打,以現在青雲軍的戰鬥力,打到它的國都去也不是不可能,雖然勢必也要付出巨大代價,但用這個代價換巴哈亡國他們也不虧!
一開始巴哈那位野心勃勃的皇帝咬死不答應,可等青雲軍在把明湖城轟平後的五日內又把把第二座、第三座城池轟平進而向北推進了五百裡後,他最終還是屈服了。
庫裡其實早在明湖城被炸時已經戰死,他的部下卻有幸存的把他遺體從戰場帶走回了國都,時知手下的暗探早就打聽明白。
巴哈獻上降書後,庫裡人頭自然也保不住,青雲軍是不會允許他輕易下葬的。
靖州北部四十萬百姓被他下令一夜之間屠戮殆儘,這等血海深仇隻能用血來償還!
看著巴哈使團在遞交庫裡人頭時那幾乎忍不住的屈辱與憤恨神色,華國特使隻道:“崔君有話帶給諸位,兩國交戰,各為其主,勝敗乃天命爾,本不該辱及逝者,但屠刀之下還有道義,身為將士卻以殺掠百姓為樂,這種人不論生死都該受到天罰!今次隻以庫裡一人為祭以示警告,若今後爾等再有如此行徑,我華國哪怕傾儘所有,也必將巴哈滅之!”
時知這一次並沒有親赴現場也沒有去參與談判,她在兩國開戰前就去了西關兩州巡視,要打巴哈了,舍貢一直安靜的過分,時知很清楚對方不修理徹底是不會真正老實的,但現在不能兩個一起打。
而且想要修理舍貢也不一定要和巴哈一個路子,巴哈她可以進行經濟和武力雙重打壓,但舍貢的經濟她卻封不住。
所以時知的想法是,她要在舍貢西部再扶持幾個國家與之抗衡,遠交近攻這個策略千年前的老祖宗就玩得溜溜的。
舍貢國力強大,要想把它對西關的威脅降下去,除了強大自身外,削弱舍貢在西北部的霸主地位也是一個路子。
“那座碑真的有幾百年了嗎?”荀皎這次也跟著時知一起到了北境,當然她的真實身份無人知曉,除了時知身邊幾個心腹,所有人都以為她此刻正在桐州讀書呢。
她問的是大良開國皇帝在西關立的那座石碑,能說出“景氏可無,邊關永守”這樣的話的人,得是何等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