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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紅雕花紗窗透過微光,奶娘把薛金福叫醒,“姑娘,該起了,收拾去給夫人請安。”
薛金福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奶娘喚秋碧和寶珠等進來侍候姑娘梳洗。
秋碧掛起幔帳,幫著姑娘穿衣裳,小棠端著一銅盆熱水,寶珠拿了香胰,手巾,試了試水溫,給薛金福挽袖子洗臉。
秋碧給薛金福梳了頭,薛金福喝了一杯牛乳,奶娘給她外麵披了件鬥篷,帶著秋碧往正院去了。
轉過彎,看見上房門口候著的丫鬟進去了,蘇氏起了。
門口站著的丫鬟打起門簾,朝裡道:“三姑娘來了。”
蘇氏穿著中衣,丫鬟正在給她梳頭,薛金福規規矩矩地行了禮,立在一旁。
蘇氏眼角眉梢帶著春色,一看昨晚就被男人狠狠地疼過。
蘇氏沒回頭,說:“你父親和老太太已經定了,過幾日送你進宮給公主當伴讀,以後在宮裡不可任性,給薛家和我丟臉,皇宮可不比家裡,有點眼色,宮裡的娘娘,公主,皇子們尊貴,萬不可衝撞了貴人。”
蘇氏說了一通,沒聽見身後的有動靜,不由回頭看身後站著的女兒,“你怎麼了,為何不說話,難道不願意,寶慶公主選中你當伴讀是抬舉你,你可彆不知好歹。”
薛金福垂著眼眸,說:“寶慶公主已經有了姐姐當伴讀,要女兒去不是多餘嗎?女兒不想進宮。”
女兒屢次忤逆自己,蘇氏便有些生氣,“你父親已經決定了,由不得你。”
薛金福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母親,她們姊妹不睦,寶慶公主嬌縱霸道,要自己做伴讀多半沒安好心,母親真想不到這一層嗎?
皇家的人表麵一團和氣,維持皇家體麵,皇宮就是個虎狼窩,吃得人骨頭渣都不剩,母親出身官宦人家,很是清楚,為討好父親和祖母,穩固自己當家主母的地位,把年紀幼小的女兒送入皇宮。
前世任憑自己在宮裡受人欺負,母親沒出過一次頭,反倒怪自己不合她的心意。她在宮裡屢次遭人暗算,如果不是她自己攀上了六皇子蕭鳳臣,下場還不知如何。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都不指望這個所謂的母親來保護她。
“你怎麼不說話?”
蘇氏微蹙峨眉,心下不悅。
這樣自私涼薄的父母,還能奢望什麼。
薛金福淡淡地開口道:“我可以進宮當公主的伴讀,不過我要兩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