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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藝課的師傅是宮裡有名的繡花局的繡娘,皇宮繡花局三百繡娘,皆是從各地選拔出來的,教導公主們的是繡娘陳楚妙,宮裡的一個有年紀的老嬤嬤金巧巧,是陳繡娘的師傅,曾經是最頂尖的繡娘,也是繡娘第一人。
陳師傅拿出幾幅繡品,雙麵繡設色精妙,光彩射目。蘇繡素有以針作畫巧奪天工之稱。
陳師傅說:“繡品講究平、齊、細、密、和、光、順、勻,料不厭其精,工不厭其細,圖必吉祥、紋必有意。”
學生們練習最簡單的繡手帕,自己畫花樣子,同時考驗繡技和畫工。
一幅白絹,薛金福畫的花樣是枝頭一隻翠鳥,顏色搭配極鮮豔,一隻可愛的翠鳥繡了一半,初見雌性。
陳師傅布置作業,“每人繡一件作品,不拘什麼圖案,一個月後交上來,評出等級,呈給皇後娘娘。”
放學薛金福回東偏殿,晚膳還有一刻鐘,薛金福對秋碧說:“師傅布置繡品,我想繡一幅心經,這是考核,呈給皇後娘娘評級,就用蠶絲絹雙麵繡。”
秋碧說:“雙麵繡難度大,費功夫,姑娘要繡很久。”
薛金福說;“一個月,足夠了。”
秋碧說:“姑娘無論做什麼,總是求個最好,姑娘的性子和三姑娘很像,不怪是姊妹。”
秋碧就不明白,如此勤奮上進的姑娘,夫人為何不喜歡。
曾經薛金福練習繡花,經常磨破手指,又苦練畫工,她能畫出幾百個花樣子,功夫不負有心人,繡技不輸繡花局的繡娘。
隔著竹簾,秋雙問:“姑娘,禦膳房送來晚膳,現在擺飯嗎?”
“擺飯吧,我也餓了。”
二日早起,聽說寶慶公主腹痛,學裡請假了。
薛金福和薛金枝各自走了,天色還早,轉彎就到上書房了,薛金福看見一側長廊裡走過來幾個人,是五皇子蕭鳳清和沈懷玉。
薛金福自進宮後,一直沒看見沈懷玉。
沈懷玉看見她,同五皇子說了什麼,五皇子朝她這個方向瞅了一眼,先走了。
沈懷玉在前麵長廊裡等她,廊下的燈沒熄,映著少年修竹般的影子。
薛金福走近,笑著問:“懷玉哥哥,聽說你做了五皇子的伴讀。”
少年俊美的臉帶著笑意,“我選了五皇子伴讀,以後在宮裡就能見到五妹妹了。”
又關切地問:“五妹妹,你在宮裡可習慣?”
“習慣。”薛金福隱瞞了被欺負的事,不想讓沈懷玉為自己擔心。
天邊泛起蟹殼青,晨曦中少年笑容真誠,“習慣就好,你如果有什麼事,就來找我,我若幫不上你,可以求五皇子幫你。”
“嗯”
沈懷玉關心自己,對自己好,偌大冰冷皇宮,薛金福感到一絲溫暖。
不敢多逗留,說:“懷玉哥哥,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