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金福站在羅書琴身後,羅書琴沒有發覺,看向那一對年輕夫妻。
轎夫抬起小轎,腳步加快,男人跟在轎子旁一路小跑,經過羅書琴身旁時,男人突然站住了,臉上露出驚訝神色,半晌,艱澀地喚了聲,“書琴”
薛金福站在羅書琴身後幾步開外,分明看到羅書琴身體的顫抖,她說不出話。
男人苦笑,問:“書琴,你怎麼在這裡?”
羅書琴的丫鬟小聲嘟囔說;“公子住的地方真難找。”
丫鬟聲音小,男人還是聽見了,臉色倏忽變了,唇角抽動幾下,神色複雜,略帶自嘲的語氣,悵然道;“你看到了,我如今這樣子,你還過得好吧?”
良久,羅書琴道;“好”
小丫鬟要說什麼,羅書琴醒過神,攔阻小丫鬟。
薛金福心想,以羅書琴的驕傲,這種情形下,不願意說出自己已經和離,為了他。
前麵的小轎停了,少婦探出頭朝後喊;“你磨蹭什麼呢?”
薛金福看清少婦的臉,模樣有幾分清秀,普通的民間婦人。
男人答應一聲,“來了!”
走了兩步,又回頭對羅書琴解釋說;“陪她回娘家,她要生了。”
說吧,朝前疾步去追小轎。
羅書琴沒回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薛金福雖然沒看見她的表情,猜測她一定是流淚了,從她認識羅書琴,沒見過羅書琴哭過,她的哭和笑,悲傷和喜悅都留給了這個男人。
薛金福沒有喚她,轉身悄悄地離開了。
錯過了便是錯過了,那個人已經往前走了,隻留下這個傻女人還等在原地。
方才那個男人曾經也是清風霽月的貴公子,落魄後,娶妻生子,過著普通的日子,早已放下了,而放不下的是她。
可憐可悲的癡情女子,這麼多年畫地為牢,推開了一個愛她的男人。
明珠突然說:“聽說五夫人回娘家,日子不好過,她娘家的兩個嫂子嫌棄她是個累贅,和離的妹妹在家,影響兩個侄女說親。”
“你聽誰說的?”
“跟著五夫人的香蘭說的,孫興在街上遇見了香蘭,香蘭買東西,說五夫人的嫁妝被她娘家霸占了,說她們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