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洛希過於嚴酷無私,即使親人觸犯了法律,也要一視同仁關進監獄?
羅蕾正好奇洛修的樣子,斜前方傳出一道聲音叫住她。
“又見麵了。”
羅蕾下意識看過去,對上安何微笑的雙眼。
他的身體有點營養不良的瘦削,腳腕與手腕能看到明顯凸出的骨節,略微寬大的囚服套在他身上空空蕩蕩。黑色的柔軟碎發搭在額頭,下麵是平靜的黑眸,裡麵蘊含著溫和善意的光,精致俊秀的五官顯眼卻無害,比起身旁的守衛更讓羅蕾感到安心。和第一次見麵一樣,羅蕾麵對他很容易產生親近的感覺。
獄友的提醒浮上心頭,羅蕾讓自己提高戒備。
“你好。”羅蕾注意到安何戴著和之前罪犯如出一轍的項圈,看來也是精神係異能者。
被壓製的精神係異能者就是紙老虎,看他的體格,也不比我強壯多少!羅蕾暗暗給自己打氣,大起膽子試探安何:“想不到你還記得我。”
安何問:“你害怕我?”
羅蕾險些咬到舌頭:“沒、我沒有!”
“就當是這樣吧。”安何道,“你的手怎麼了?”
羅蕾神經一緊,條件反射往了下扯了扯衣袖,蓋住手背的醜陋傷痕,像是受到太多迫害,一有風吹草動就會驚嚇到的小動物。
這塊傷疤是昨天夜鶯在她身上試驗留下的,夜鶯對這次的新毒素十分滿意,在羅蕾體內的毒素自愈大半後,特意命令羅蕾停止異能,讓剩下的毒素和傷痕繼續保留一段時間,留待她繼續觀察。
“沒什麼。”羅蕾不願意回答,罪犯都是窮凶極惡的人,揭開傷口給他們看,連施舍的憐憫都得不到,更可能是輕蔑與嘲笑。
她的長發蓋住眼睛,唇色發青,整個人被難以言喻的疲憊與憔悴籠罩,似乎隨意朝她丟一根稻草,她就會支撐不住倒下。這位穿越者的遭遇看起來不容樂觀,安何不再追問她,轉而去問守衛:“她怎麼了?”
守衛不耐道:“你非要知道乾什麼?”
“也不乾什麼。”安何道。
守衛反倒因為他輕描淡寫的回答提起了心。
梅雨大人特意向他們叮囑過這名罪犯的事,如果安何有什麼無傷大雅的要求或問題,儘量滿足他,並在事後彙報上去。這是不是說明安何尤其危險,即使佩戴上了精神抑製環也不能輕視?守衛咽了咽口水,決定按照梅雨大人的囑咐,回答安何的問題:“罪犯關在一起當然會內鬥,有的會贏,有的會輸,就這麼簡單。”
安何用辨不清情緒的語氣道:“我知道了。”
果然隻是想滿足好奇心吧,守衛想。
“很快會好的。”安何對羅蕾道。
羅蕾勉強笑了笑,沒有被安慰到。
後方響起整齊的腳步聲,以及盔甲伴隨走動的碰撞聲,守衛立刻雙腳並攏貼牆站立,行禮道:“梅雨大人,恭迎您的凱旋。”
部隊剛從戰場回來,森冷的肅殺之氣撲麵而來,領頭的梅雨製服上還沾著未乾的血跡,羅蕾屏住呼吸,低著頭緊貼牆壁不敢亂動一下,直到她聽見洛修的聲音。
洛修指指點點:“這兩個家夥更胖了,看來在外界過得很滋潤。”
安何道:“其實你也胖了。”
洛修不相信:“不可能。”
羅蕾緊盯地麵,餘光瞥見梅雨尺量般的步伐亂了一瞬。
羅蕾:“……”
你們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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