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當著外人的麵。
他看向安何,“這是誰?”
左深言說:“你該知道,最近樊音公主有位重視的客人。”
說起安何受到樊音看重,左深言不再感覺不舒服,反而認為樊音公主有先見之明,善於識人。
目光掃到床頭櫃上開啟的保險箱,左家主麵色一變,質問喬千雁:“你怎麼把這個拿出來了?”
還給公主的客人看到了!
安何問:“左家主覺得,信仰偷盜之神會讓你們左家蒙羞?”
左家主神色難看:“我尊敬你是公主殿下的客人,也希望你不要插手我們的家事。”
毛毛不爽左家主對安何的態度,從地上站起來,衝著左家主齜牙,喉嚨發出威脅性的低吼。
毛毛趴在地上時,頭朝安何坐的椅子,屁股對著左家主。
左家主把它當成被安何馴服的普通異獸,沒放在心上,看到毛毛不知好歹,左家主怒意更重,準備給這頭巨狼一個教訓。
然而,看清毛毛的正麵後,他越來越覺得眼熟。
左家主失聲道:“陸將軍的寵物?怎麼會在這裡!”
安何說:“毛毛,彆攻擊左深言的父親。”
毛毛收起凶相,瞬間變得溫順,低頭蹭了蹭安何的腿,親近溢於言表。
安何是樊音公主的重要客人,陸鴉羽的寵物還跟著他,左家主內心揣測著安何的身份,態度快速轉變,隱隱帶上了熱情,邀請安何去主宅坐坐,還對妻子與兒子不滿道:“你們怎能這麼簡陋地招待客人?”
“我覺得很好。”安何說,“左家主不是讓兒子儘快返回天坑?我跟他一起走,順便把毛毛送回去,就不到主宅了。”
“真遺憾,希望閣下有機會再賞光。”左家主端起社交禮儀。
房間內的人都不歡迎左家主。
有安何與毛毛在,左家主隻能吃癟,他不願意多待下去,很快找理由離開。
左家主走了,喬千雁因為他而變差的心情卻沒有恢複。
安何讓毛毛湊過去,讓喬千雁摸一會兒。
毛毛靠近喬千雁,使出渾身解數討她開心,惹得左深言為之側目。
左深言知道,陸鴉羽的寵物性格外向,但毛毛對安何的服從性,以及執行安何指示的賣力程度,明顯超出了正常範圍。
安何簡直像毛毛的第二個主人。
何安身上的味道,就這麼好聞?
左深言陷入深思。
毛毛做的很成功,喬千雁的情緒逐漸轉好,左深言放下了心裡一塊石頭。
他不自覺看向安何,剛動了下嘴唇,安何就洞悉了他打算說什麼,無聲做出口型:“不客氣。”
左深言二度浮現微不可查的笑意。
喬千雁這裡沒事了,左深言準備動身回天坑。
安何先帶著毛毛走出房間,左深言正要跟上去,喬千雁叫住他:“深言。”
左深言回頭看她:“母親,有什麼事?”
喬千雁道:“你有沒有發現,你與這位閣下相處,比麵對你效忠的樊音公主,更感到愉快放鬆?”
左深言不由一怔。
仔細想來,似乎確實如此。
這究竟是什麼原因?
回天坑的路上,左深言一直在思考這件事。
安何直白道:“你父親不太行。”
左深言暫時從思索中脫離,解釋道:“我父親剛擔任家主時,左家狀況很差,被上一任家主敗掉許多根基,差不多要掉出四大世家的行列,下麵有眾多貴族虎視眈眈,想趁機從左家咬下一塊肉,取代左家的地位。”
“母親就是在這種艱難時期,與他結婚的。”
“兩人互相扶持,總算帶著左家撐了過來,轉機出現,左家蒸蒸日上,那段時間他們感情很好。”
“結果,父親開始變了。”
安何點評道:“人在安逸環境待久了,站得越高,就容易滋生雜念,常見的戲碼。”
左深言微微點頭,繼續講述。
“我成長期間,父親與母親的關係每況愈下,父親甚至惦記上母親手裡的一半權力。”
“患上重病後,母親沒力氣再與他爭搶,一氣之下搬出主宅,找了處僻靜地點住進去。”
安何問:“不離婚?”
“背後利益牽扯複雜。”左深言歎息道,“更重要的是,母親割舍不下對父親的感情,她還對父親抱有希望。”
“她也不甘心,自己的付出換來這種結果。”
“母親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但她實在難以放棄。”
安何說:“何必呢。”
曾經堅強伶俐的小女孩,居然把自己折磨成這副樣子。
喬千雁的身體問題反倒不重要了,重點是精神層麵。
她的絕症,安何能治好。
不過,喬千雁服用了天坑的藥草,病情能穩定很長時間,安何就沒趁著今天處理。
他是一位劍者,按設定不該有治病的能力。
而且,治療好絕症未免太過高調。
外星神留了力量在樊音靈魂深處,安何儘量少展現異常,總不是件壞事。
“先看假星灰麵對喬千雁要怎麼做。”安何內心盤算,“他能解決喬千雁的問題,自然最好。”
安何也想看看假星灰的行事做法,和他多玩玩。
“有人冒充我的身份,這麼有趣的事可不多見,我期待他的表現。”
係統問:“如果假星灰沒做到呢?”
“那麼,他未免是太不合格的仿冒者。”
安何垂下眼睛,隱隱有了決定。
“到時候,就由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