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1 / 2)

今年的冬天,蒙德落了雪,

穿著綠衣服的吟遊詩人跑進巷子裡的那個無名酒館的時候已經快到傍晚了,

昔寒被他撞到的時候手裡正端著一個銅盆,水盆中的熱氣氤氳,

溫熱的水隨著撞擊湧起,很快昔寒得胸前就濕了一片。

她一邊拿著手帕擦著衣服,一邊聽著麵前的詩人跟自己不停地道歉:

“真是不好意思,這雪下得太突然了,凍得人哆嗦,看到這有個酒館就闖了進來。”

吟遊詩人解釋完之後注意到昔寒胸前的那一塊水漬,趕快彆過身,略有愧疚:“你還好嗎?”

昔寒沒有抬頭,隻是低著頭擦水然後淡淡地說了句:“沒關係的。”

因為死過幾次的原因,昔寒身體不好,要是平時的話就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用瑪格麗特的話來說就是生怕一點寒風透了進去。

但是今天因為要去找翹英莊的嘉禾拿之前預定好的茶葉,為了不唐突她忙著給嘉禾準備些蒙徳的特產作為見麵禮,畢竟現在的茶葉難拿,嘉禾想來也是費了些功夫。

準備的東西多了,活就做得多,沒有一會就熱了起來,蒙徳的供暖係統還不錯,看著屋外大雪紛紛,自己的酒館位置又偏僻,平時就沒幾個客人,現在這種天更彆提了,於是她就一件件把外衣脫掉,

等到端著水盆撞上吟遊詩人的時候,就隻著了一件白色的襯衫——這還是之前去不卜盧拿藥順的七七的那件。

嗯…有點小

想著平日裡酒館的客人就少得稀稀拉拉,現在黃昏大雪天總不至於還有哪個倒黴蛋會找到自己的酒館了吧。

所以一向節儉的昔寒就把這件從七七那裡順來的襯衫穿了上去。

被熱水打過的襯衫微透,此時的昔寒麵對著吟遊詩人的歉意,隻慶幸自己今早沒有偷懶,乖乖地把內衣穿了。

她注意到這點時趕緊捂著胸口轉過了身,心裡想著自己晚節不保,這樣尷尬的瞬間她還佩服自己能注意到這個詩人手指的很是潔白細膩,是一雙天生適合彈琴的手,

這樣的手她曾經也見過,所以印象格外深刻

都不像她的手——整天乾著活,稍有不注意手就會因為水和風總是乾巴巴的。

屋子裡的溫度因為暖氣上升,溫熱的空氣使得現在的氣氛有些微妙的窘迫,

吟遊詩人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寂靜,

屋簷上厚厚的積雪此時跟結滿的冰棱摔落在地,“嘩啦”一片,

“小姐,是我冒犯了,等以後我會帶著我最新的詩歌來給你賠罪。”

昔寒微微側過身,手依舊放在胸口上,她試圖看清這個詩人的模樣,可等轉過身時,隻看到一片鬆綠色的披風沒入屋外漫天的大雪,在茫茫一片白中格外明顯。

風裹挾雪花鑽進屋子,胸前的溫熱瞬間被冰冷吞噬,昔寒哆嗦了一下,跳著腳去將門合上,在門即將關閉前,她透過門縫似乎看到那個吟遊詩人往回看了一眼,但昔寒依舊沒有看清他的麵孔,

“想來是個年輕的孩子。”昔寒將門鎖上,背了一會門,然後拿起毛巾走向浴室,

這樣的天氣還是歇業比較好,

平時就沒賺到幾個摩拉,也不差這一天了。

*

雪停的那會,

要給嘉禾帶的東西差不多都準備好了,

酒館這兩年生意不景氣,再不尋找點出路真要倒閉了。

天大地大,養活自己最大。

蒙徳的夕陽很美,是那種帶著橘調的晚霞,

昔寒披上厚厚的披風將窗戶打開,沒有被人走過的積雪平坦折射著落日的餘暉。

“咚咚!”

門響了,

“有人嗎?”

昔寒想起那個吟遊詩人說要帶著新的詩歌來賠罪,

難道說現在已經來了?

這也太快了,他是一個沒有創作瓶頸的天才嗎?

她過去將門打開,

“小姐,這是您今天的郵件,上午雪太大耽誤送了,抱歉。”

郵遞員將信遞給昔寒後騎上自己的自行車,響了幾聲車鈴後離去,

是西風大教堂寄來的,

看著手中的郵件,昔寒出了神,

說起來,她好久沒認真的聽一次詩歌了。

她最認真聽過詩歌的時候還是兩千多年前了,

那時候的自己是高塔上唯一的一朵塞西莉亞花,無名少年常常坐在自己的旁邊彈奏詩歌,

後來自己有了人格後才知道無名少年叫萊修

萊修熱愛詩歌、向往自由。

很多次她都想回到那個時候,

回到萊修還活著,

而巴巴托斯仍是千風中的一縷的時候,

那時候的自己因為他而活了下來,又因為他而擁有人格,

那個時候,自己不需要考慮那麼多也不需要背負那麼多,她隻要喜歡著他就好。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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