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昔寒推開木門,將鬥篷上的雪抖了抖然後還給溫迪,“謝謝,想喝什麼酒,店裡的都在這了。”
說著她把櫃子打開,上麵擺放著一排樣酒,
昔寒拽出一個凳子,放在桌子邊,“請坐吧。”
溫迪將披風係好,走到櫃子前,看著麵前的酒眼睛彎彎,
“好多啊,都不知道該喝什麼樣的了,這些都是昔寒小姐做的嗎?”
昔寒點點頭,蒙徳迎來的夜晚,群星閃爍,空氣中開始彌漫著冬天枯草樹木被燃燒焚燼的味道,
她縮了縮脖子,
溫迪將酒放在桌子上而後轉身走向窗邊,
窗戶關上以後屋子裡的溫度好多了,
少年的聲音裡充斥著陽光,他將兩個乾淨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而後將酒倒上。
酒的味道很快就彌漫在了屋子裡麵,
看著溫迪的臉,昔寒忍不住笑了起來,
對方拿起酒杯的動作停頓,“怎麼了?是我臉上沾了東西?”
說著他便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臉頰,
“沒有。”昔寒搖頭,“隻是覺得自己有一種帶著未成年人做壞事的感覺。”
溫迪:“……都說了,我成年了,還要我給寒姑娘證明一下嗎?”
他又學嘉禾說話,昔寒今天不知怎麼了,覺得很好玩,不禁笑了起來,她說:“行啦,行啦,不打趣你了。”
少年聞聲看著昔寒,柔軟的白色長發低低地盤成一團,上麵插著一根白玉簪子,臉龐從未變過,可是眼神裡是和她外貌不匹配的滄桑。
璃月古時的民間曾有一習俗,女子長發散落披垂意味尚未婚配,
而出閣的女子則要將長發盤起,
昔寒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摩拉克斯,那時候她第二次醒來,彼時隻聽聞風神巴巴托斯陷入了沉睡,
蒙徳和當年已經不一樣了,和萊修共同生活過的房子被蓋起了一間教堂,
她沒有尋到奧絲蕾的後人,後來他在紀念那場戰役犧牲者的名單上看到了奧絲蕾的名字。
她在教堂附近的長椅躺了幾天,直到被附近的騎士當作流浪者驅趕,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來到了璃月,
那天天氣晴朗,她坐在歸離集的樹下啃著蘋果,
綠槍少年路過的時候將她撿了回去,
在琥牢山她和摩拉克斯歸終等人生活了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裡她經常去附近的農田和農民勞作,
也學到了很多她未曾學過的東西。
*
“可惜啊,這麼好的酒卻沒有詩歌相伴。”
溫迪舉起酒杯,對著昔寒手中杯子的輕點一下,
“啪——”聲音小而清脆,
昔寒覺得溫迪有些自來熟,她晃了晃酒杯,蘋果酒,蒙徳的特色。
一飲而儘,然後對溫迪說:“希望明天是個晴天,也希望我的生意好起來。”
“我還以為昔寒小姐不在乎生意好壞呢。”
溫迪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不得不說,昔寒的手藝真的很好,
他這麼多年,很久沒有喝到過這麼好喝的酒了。
昔寒托著臉:“怎麼這樣說,做生意的人哪有不希望自己賺錢的。”
酒勁上來了一些,昔寒捏著拳頭,“我要賺好多摩拉,從這到這,全都堆滿摩拉!”
她從屋子南邊指到屋子北邊,
溫迪笑了。
昔寒看著對方的臉,醉態朦朧,在睡過去之前還在說著:“我要賺好多摩拉,好多摩拉……”
“好啦,早點休息吧。”溫迪小聲地說,他從腿彎處將昔寒輕輕地抱起,走向臥室,
簪子落地,長發落下,他撿起來,放在床邊櫃子上的一角,
少女的臉陷在枕頭,淩亂地發絲勾勒著她的鼻骨、臉頰,
溫迪伸手擦了擦她嘴角上的水漬,
“晚安了,小財迷,明天見。”
*
昔寒是在一陣頭疼中醒來的,
她記得自己昨天遇見了一個長得很像萊修的少年,
也不是少年吧,他說他成年了。
他幫自己送貨,送自己回家,
然後,然後……
昔寒猛地坐起來,
她想起來了,
昨晚她跟一個剛認識一天的男人喝了酒,還醉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在床上了,
昔寒揉著長發,害怕自己真的在喝醉時調戲了一個年歲不過十八的少年,
嘶……她開始擔心溫迪這時按照著的劇情從某個地方出來。
還好,沒有。
*
西風大教堂供奉著他們的神明——巴巴托斯,同時也兼具為民眾醫治身體的職能。
昔寒拿著昨天的郵件往教堂的方向走,
噴泉廣場跳躍者水花,折射出幾朵彩虹,
“昔寒,昔寒!”
獵鹿人那的莎拉朝她招著手,
“怎麼了?”昔寒將郵件放進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