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拉從櫃台後走出來,“我打算換地址了,開心嘛,跟你說一聲。”
從被莎拉遮住的門口看去,工匠已經在裡麵開始收拾了,
大包小包地往門外運著,“莎拉小姐,裡麵的櫃台還搬嗎?”
工匠擦著汗,莎拉催促:“搬搬搬,那可是跟了我好久的,都有靈氣了。”
“好嘞好嘞。”
莎拉往屋子裡確定了一眼,昔寒看著這片人來人往,
於是說:“你這地挺好啊,為什麼要換。”
莎拉:“這不是人往高處走嘛,聽說城門那邊要開冒險家協了,你想啊,那冒險家來自世界各地,我在那包一間鋪子不比在這賺的多。”
昔寒一聽就知道那片地價不便宜,莎拉的店才開幾年就能在那樣的地段買到店麵,
可見現在這個噴泉廣場的店是真賺錢。
再一想到自己當初貪便宜在那個九曲十八彎的巷子買的酒館。
嗯……
昔寒問莎拉:“你這鋪子出租嗎?”
她沒錢盤下來,隻能問租不租。
莎拉說:“沒法租了,昨天就被人買走了。”
“……”
昔寒的計劃落空,
“這麼快呀?”
“可不是嘛,”莎拉又催促了工匠幾下,“那人好大的手筆,一聽說我這店鋪要搬就直接買了下來,但是也奇怪……”
昔寒:“奇怪?”
莎拉:“是啊,他不直接付摩拉,而是把賬單寄到了璃月港的往生堂。”
“……好。”
昔寒知道是誰了,但是她想不通那個家夥乾嘛要大老遠來蒙徳買一個鋪子。
*
從噴泉廣場再往北走一些,風神像的羅馬柱走廊的人比以往要多了一些,
偶爾幾個認識的看見昔寒會過來打一聲招呼,
“那邊是怎麼了?”
好奇是人的本能,昔寒也不例外,
傑夫克說:“來了個詩人,彈得挺好聽的,大家夥過去圖個新鮮。”
昔寒點點頭,說知道了。
傑夫克扯開話題:“聽說昔寒小姐酒館明天要供應新品,是真的嗎?”
今天酒館歇業一天,確實是為了釀造一些新品留著明天試售,隻是這件事她並沒有跟彆人說。
“是真的,可是你是怎麼知道的?”
傑夫克往長廊那邊指了指,“那個詩人說的,他說全提瓦特就沒有他不知道的故事。”
什麼都知道嗎?
昔寒順著傑夫克所指的方向看去,被羅馬柱擋住的一角露出熟悉的顏色,
是他?
“謝了,傑夫克,明天記得來捧場。”
昔寒扔給傑夫克一塊薄荷糖然後朝著人群那走去,
溫迪坐在白玉石做的長凳上,修長都五指在木琴上流暢地走動。
看見昔寒走來他自然地笑了笑,抬了下下巴示意昔寒坐到對麵。
手上的動作沒有停頓,琴聲依舊連續悠揚。
昔寒坐在對麵,暖玉雖然生溫,可冬日還是冷,
她不自然地挪了一下,
對麵的人眼神一下一下地落在她的身上,忽然琴聲斷了,
入迷的觀眾齊齊發出疑惑的“誒?”
昔寒看見溫迪在眾人的麵前將披風解下,然後扔給昔寒,“坐在上麵吧,我可不喜歡我的觀眾因為我的表演而感冒啊。”
手中的披風平整柔順,昨夜風雪迷眼,現在在陽光下,綠絲間瑩瑩透著亮。
再次見到它已經熟悉了,溫迪衝昔寒挑挑門眉,“快點呀,下一場詩歌馬上要開始了。”
“好。”昔寒將披風折起當成墊子,坐的她有點心疼這麼好的料子,坐壞了就不值錢了。
一旁的坐在爸爸懷裡的小女孩發出疑問:“為什麼大哥哥隻把披風給大姐姐,媽媽也坐在石頭上的。”
小女孩的爸爸示意她保持安靜,然後在她耳邊默默說了什麼,昔寒隻見小女孩在聽到爸爸的話都笑了起來。
溫迪看了眼昔寒,嘴角勾了勾,
他滑動琴弦,悠揚的詩歌將昔寒的目光重新拉回到溫迪的身上。
溫迪手指纖長,好聽的聲音跟著琴音瀉落,昔寒見他擰了下眉心而後很快又笑了笑。
他在講一個故事,是一個關於牧羊人的故事。
*
演出結束後昔寒幫著溫迪撿著地上人們打賞的摩拉,等全部收集好後她將披風還給溫迪的瞬間看到了他腰間的那顆配著兩片羽毛的神之眼。
她後知後覺:“溫迪,你有神之眼剛剛為什麼不直接用風將摩拉收集起來?”
“因為看昔寒小姐撿得很認真,不忍心打擾啊。”
“……”
她想說有些時候真沒必要這麼有愛心。
溫迪看著昔寒,忽然說:“把手展開。”
“啊啦?”雖然疑惑,但昔寒還是照做了。
溫迪從摩拉裡挑出一個最亮最好看的放到昔寒的掌心,“諾,謝禮。”
“謝我什麼?”
“謝我給你披風坐,你還小心翼翼的怕給我弄壞。”
昔寒將摩拉放進口袋裡,“沒有,我隻是感覺它很貴,坐壞了會浪費。”
溫迪啞然失笑,他歎了口氣,“好呐,看來我的心意昔寒小姐是一點不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