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不放心,還是拉著蘇秋雨道:“進門說。”
蘇秋雨抿了唇沒有言語,輕輕推開寢室的門。
那門軸在雪夜裡發出支呀的響聲。
屋內雖然黑,但好在裡麵東西不多,她尋著記憶也便摸到了桌案上,拿起火折子來。
雲娥已從角落裡取了木材和碳,兩人就著黑暗裡折騰了半天,才將碳生了。
猩紅的光照在麵上,竟有些驚悚。
海棠還沒回來,兩人終於擁有了這個唯一的炭盆,具都圍在旁邊舍不得離開。
蘇秋雨將身上被雪淋濕了的棉襖湊到上方烤著,又開心道:“好在這宮禁後日就可解了,我們就能點燈。這些日子,不給點燈,天又一直陰著,活又多的嚇人,我的眼睛都要熬壞了。”
果然她圓圓的大眼睛裡眸色看起來愈發迷離。
掛好衣裳,她又從櫃角取了一個鐵壺來,直接去門口捧了幾捧雪裝滿,放在炭火上燒。
雲娥瞧著她忙來忙去,卻似乎不關心方才的八卦,她自己忍不住,又講述起來:“打聽了這許多天我也隻知其中些微關節。”
雖在屋內,她還是壓低聲道:“聽聞三四年前,凝霜姑姑剛掌了司衣庫,去文元殿裡領差。那時文元殿裡掌衣大太監和她一番交代完之後突然腹痛,便先離開了,凝霜姑姑從偏殿出來,正巧瞧見案上衣物裡有方舊帕子,已經臟了,遂拿回了司衣庫。”
“一個舊帕子?”
“正是。聽聞太子殿下極是寶貝那帕子,整日裡隨身帶著。誰知那日喝多了酒,無意中打翻酒盞弄臟了衣裳,宮人們才替他換了下來。哪知卻被凝霜姑姑無意中拿走了。”
“然後呢?”
“這可不得了了。太子殿下醉得迷迷糊糊地叫著要帕子,宮人們遍尋不著,以為是被弄丟了,殿下大怒,將那掌衣大太監險些打死。”
“好在那時有個小太監機靈,想起凝霜姑姑去過,遂飛奔了司衣庫來終於尋到了,這才保住了那大太監的命。”
雲娥道:“你說這梁子結的大不大?”
蘇秋雨連連點頭道:“生死之仇,結大發了!”
“隻是這幾年貴妃娘娘盛寵不衰,那大太監雖然恨卻也不得不顧忌著,哪知突然靠山沒了,凝霜姑姑可不著急了麼?”
蘇秋雨道:“可她為何挑上海棠啊?她脾氣這麼壞,就像隻鬥雞。”
鬥雞?雲娥忍不住咯咯笑,笑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好一會方停下來。
這才道:“海棠脾氣雖差,可到底長得好,身世清白,手藝又是司衣庫最好的,更關鍵的是,她對凝霜姑姑忠心耿耿!”
水壺裡的雪水燒開了,咕嘟咕嘟地蒸騰起滿屋的白氣來。
蘇秋雨撇著雲娥笑道:“可我瞧雲娥姐姐比她更合適呢!”
雲娥被她說的麵色一紅,兩人就打鬨起來。
今日海棠不在,她們兩人終於有了熱水,一時開心地緊。
蘇秋雨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