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雨有些出乎意料,卻聽話地在兩個禁軍的帶領下尋了個殿換了鞋襪。
不過她的腳已經凍得失了知覺,便是換雙乾淨的鞋也於事無補。
方換完出來,兩個禁軍一左一右夾著她便往廣儲司去。
這兩個禁軍身高腿長,絲毫不顧及蘇秋雨一個女兒身。
她隻好抓著傘跟在後麵跑得飛快。
傘身傾斜,快要成了朵花的形態。
不多時,便到了廣儲司。
果然大門已閉。
蘇秋雨一張臉凍得通紅,跑得氣喘籲籲。
她站在緊閉的大門前,眸中滿是膽怯。
她輕扯了一個禁軍身上的鎧甲道:“兩位大人能否稍侯片刻?此番已近戌時,奴婢方回來已是壞了規矩,隻怕沈大人要怪罪奴婢。若是有兩位大人在,沈大人當知不是奴婢在外貪玩所誤。”
那被拽住衣角的禁軍皺了皺眉,將衣裳扯出來道:“那快點!”
“多謝大人!”
蘇秋雨上前去敲門,不一時一個小太監不耐煩地拉開了門縫,剛要開口,一打眼瞧見雪地裡立著兩個威嚴的禁軍,腰側的寶劍亮閃閃的,不由嚇了一跳。
蘇秋雨回身又與兩位禁軍道謝一番,方進了宮門。
那小太監低頭不住偷偷打量她,一時不知這姑娘是哪裡的,怎的能得禁軍親自護送。
蘇秋雨也不多言,自回屋子裡去。
如今他們宮人房裡還不許點燈,隻有炭火的零星火光照著。
雲娥剛收拾好上床,瞧見她回來,一時又驚又喜。
忙上前牽起她的手要問發生的事,卻發現觸手冷如冰塊。
雲娥不由心疼道:“凍成冰疙瘩一般了!你手上的凍瘡隻怕又要嚴重了。”
說著忙將她的手往自己懷裡塞。
蘇秋雨也不逞強,就著她溫暖的懷抱,這才感到一絲暖意從手上慢慢蔓延到發頂,頭皮陣陣發緊似乎要膨脹開來。
這屋子裡雖然隻有一個炭盆,那炭盆還被海棠一人緊緊霸占著,可到底比外頭的冰天雪地暖和了不少。
不一時,蘇秋雨感到自己的血液重新流動起來,凍僵的腦子也活了過來。
她紛亂的心慢慢安定下來。
她狠狠抖上了兩抖,抽回手安慰了一句雲娥,方要坐回自己的床上。
不想耳邊有人傳來海棠的聲音:“這麼晚才回來,這是去哪裡逍遙快活去了!這裡不比辛者庫那種地方,沒規沒矩的!”
海棠早就上了床,一直斜眼打量她。
今日她設計讓沈夢看到這蘇秋雨,果然沈夢被她姿色所迷。
她去了這麼久方回來,鬼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問一句,不過是想戳她肺管子。
隻是這蘇秋雨到底是個辛者庫的賤婢,都這般了臉上居然毫無悲戚之色。
哪像當年的自己,隻覺得沒臉見人,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蘇秋雨早知今日之事八成是這個海棠搞得鬼,可陰差陽錯之下,被她得到了一絲九師兄的線索。
晚間又陰差陽錯去了一趟文元殿。
一時心頭紛亂,隻做未聞。
海棠瞧見她看也不看自己,隻當沒聽見,心頭一股無名火起。
這是仗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