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法軍的及時介入,才使得尼德蘭的動亂沒有徹底摧毀執政府,尼德蘭的局勢被法軍強勢鎮壓住了。
對此,歐洲各國反應不一,有感到慶幸的,也有感到憂慮的。
帶英本來也算是高興的,尼德蘭人怎麼樣他不在乎,能打擊到法國就好。
但是這個事情也給帶英提了一個醒兒,那就是股市有風險,入市需謹慎,操作金融是很難的,一個不好,就要落得和尼德蘭執政府一個下場。
暴動的股民們是真的可以威脅到政權的。
吸取了這個教訓之後,帶英就開始注重自身的金融安全,國王和首相多次在議會裡提出要求,讓大家儘量想辦法避免金融風險,儘量不要大規模購買、拋棄股票之類的。
馬雷克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便深深的意識到了自己這邊職責的重要性。
東方航線給英國提供了重要的茶葉、瓷器和絲綢等中上層社會喜歡甚至是不可缺少的重要商品,一旦失去了這些重要商品,對於帶英來說,無異於一場商業地震,極有可能帶來災難性的後果。
這是他們要穩固和蘭芳關係的重要先決條件。
所以對於帶英來說,讓結盟的蘭芳掌握東方航線為帶英提供安全保障是必要的。
與此同時,孟加拉以東海域保持穩定狀態也是帶英所必須要確保的,帶英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東方航線出現問題。
眼下蘭芳和帶清開戰,東方航線被截斷,這個時間短一點還好,時間要是長了的話,倫敦那邊必然受到影響。
一旦被尼德蘭金融崩潰的恐慌情緒席卷,難保帶英不會出現一場大規模的金融危機。
尼德蘭東印度公司能破產,帶英的東印度公司也能破產啊!
馬雷克可是手持大量東印度公司股票的,一直都在買漲,一直都在增加自己的財富,就算拋開帶英政府和他敬愛的國王陛下,單純為自己考慮,他也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於是乎,馬雷克乘船快速前往廣州。
他的運氣還是不錯的,他抵達廣州的時候,廣州港的封鎖已經結束,似乎一切都恢複正常了。
而且他也正好趕上了趙學寧和東印度公司代表商人們開會商談的時候,來得非常巧合。
趙學寧很高興的迎接了馬雷克,給予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讓馬雷克有點搞不清楚趙學寧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你不是在打仗嗎?
怎麼?
仗打完了?
“大總統先生!我實在是有點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您能給我一個稍微有點意義的解釋嗎?作為王國使節,我不希望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英國和蘭芳是盟友,不是嗎?”
馬雷克握住了趙學寧的手,滿臉都是擔憂之色,似乎是在懇求趙學寧,讓他趕快給自己吃一顆定心丸,他的小心臟有點受不了了。
趙學寧卻是一臉輕鬆,隻是笑了笑。
“這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馬雷克先生,我當然知道我和英國是盟友,所以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影響我們之間友好的關係,不是嗎?”
“是這樣說沒錯,但是您現在……”
“我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情,我隻是要攻滅大清、入主神州而已,這隻是一件小事。”
“……………………”
馬雷克倒吸一口冷氣,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趙學寧。
“大總統先生,我沒聽錯嗎?您說的是,您要攻滅清國?成為這片土地的主人?”
“沒錯,你沒聽錯,我都已經開始行動了,你還有什麼需要懷疑的呢?”
趙學寧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廣州城,笑道:“這已經不再是清國的廣州了,這是蘭芳的廣州,我和我的軍隊已經站在了這裡,擺在你麵前的事實,你為什麼要懷疑呢?”
“我……”
馬雷克張張嘴巴,感覺自己有很多想說的話,但是左思右想,又覺得這些話他很難組織成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
最後,他憋出來幾個字。
“這是清國。”
“是的。”
趙學寧點頭:“原來是,現在不是,現在這裡已經屬於蘭芳,然後呢?你還要說什麼?”
“您……您是什麼時候想到要和清國開戰的?”
馬雷克極其好奇道:“對於這樣一個強大的的國家,您是怎麼想到要攻打他的?這難道不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嗎?您和您的國家真的有把握嗎?”
“什麼時候?這個問題問得不錯。”
趙學寧笑道:“挺早以前了,大概九年前我就在考慮了。”
“九年前?!”
馬雷克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滿臉詫異道:“您的共和國還沒有建立起來的時候,您就想著要攻打清國了?您當時……隻是尼德蘭東印度公司旗下的一名高級管理吧?”
“差不多吧。”
趙學寧緩緩道:“當時我了解過一些伱們歐洲人對清國的看法,得知你們那兒相當一部分人都對清國持正麵看法,甚至還有很多人吹捧清國的製度和皇帝的權勢,我當時就覺得很有意思。
清國的集權製度是不錯的,我不反對集權,但是皇帝個人的專製就是我所不能忍受的了,清國因此興盛,也會因此而滅亡,他們本身沒有太多值得稱道的成果。
歐洲對清國持正麵看法,其實更多的原因是過去千年間這片土地上勤勞的人們的積累,絲綢,瓷器,茶葉,這些東西都是千百年來的積累,才讓你們看中了,喜歡上了。
當我意識到清國皇帝正在把我的同胞們當成奴隸一樣馴養的時候,我就已經決定要滅掉清國了,你們那兒之所以有人吹捧清國,估計也是一些野心勃勃想要擴大權勢的國王在推波助瀾。”
“………………”
馬雷克對於趙學寧的說法十分震驚,他完全無法設想九年前那個年輕的海賊王居然就已經想要覆滅掉那個龐然大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