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2 / 2)

陶知意舉著鐲子,在燭光的映照下,素鐲和儲物石都亮的發光。

她把鐲子套到金赤手上,金赤盯著自己的手腕,垂眸,啞聲道:“多謝師妹。”

他把手收回袖中,素鐲並沒有太大的重量,卻有著非常強烈的存在感,腕上像是套上了牽引的繩索,另一端就攥在陶知意的手中。

她一笑,繩索就在收緊,引得金赤不自覺地握拳。

偏偏始作俑者還沒意識到自己給彆人上了套,“看吧,我就說很合適,看來我得學學怎麼當個銀匠,將來批發鐲子給宗門內的師姐妹們,肯定能大賺一筆!”

金赤輕笑,掩去諸多思緒:“那我是不是也得繳些手工費?”

“師兄不必,師兄的是我送的。”

剛鬆開的拳再次握緊,金赤移開目光,道:“時候不早了,師妹歇息吧。”

*

翌日,伏螢醒來,聽到窗邊瓦片碰撞的輕響,打開窗,卻見陶知意在對麵的店鋪上飛簷走壁,眼看就要飛到她窗前。

伏螢趕忙要把窗戶關上,陶知意卻先她一步,擠到了她窗邊。

“元露姑娘,你醒啦!”

帶著清晨微涼的風氣。

伏螢拉窗:“沒醒,正要回去睡。”

“彆睡了,我又發現了那個妖怪的蹤跡。”

伏螢頓時鬆手,披上外衫,提劍踏上了窗台。

“彆彆彆,走正門啊。”陶知意擋住她。

伏螢腳下一頓,“那你怎麼走屋頂?”

陶知意:“剛才救了隻野貓,正要下去,看你開窗就來找你了。”

伏螢:“……行。”

看來時間逆轉還是有點副作用的,陶知意變得有點不一樣了,腦子變呆了。

二人來到邀月樓,酒樓門口掛上了“休業”的牌子,偶爾有一兩個百姓駐足察看,奈何門窗都管得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到。

陶知意壓著聲音,在她耳邊說:“淩晨我起來的時候,看到邀月樓的掌櫃鬼鬼祟祟地從後門出去,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個女兒家用的帕子,天亮之後又帶著帕子出去了,鎖上了邀月樓的門。”

“你一晚上沒睡?”

“我睡了,隻是睡不著,醒得早。”

“為何?”

“擔心我師妹。”

伏螢目光一凜:“你師妹怎麼了?”

“她受了傷,每三日就得去療傷,昨天是去療傷的日子。”陶知意掰著手指,“可我不在,她定會找借口拖延,我跟她說最多泡五次冷泉我就回去了,但這妖怪行蹤不定,若一直抓不到,就要耽擱許久,到時候師妹又要跟我鬨脾氣……”

陶知意碎碎念著,伏螢的目光愈發古怪。

她口中的師妹,是偽裝她去玄天宗拜師的令玄嗎?

記憶裡她隻見過令玄三次,一次心如死灰地給她送神器,一次了無牽掛地投入火海,一次暴躁多疑把她打個半死……不管哪一個令玄,都和陶知意口中“借口拖延”“鬨脾氣”的令玄相差甚遠。

難道這也是時光倒流的代價嗎?令玄也變笨了?

伏螢正思索著,陶知意突然噤聲,拉著她的胳膊躲到了小巷中。

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後,邀月樓掌櫃的出現在他們麵前,他滿頭大汗,神色焦急,貓著腰躲在陰影中東張西望片刻,確定沒人後,打開側門進了邀月樓。

陶知意拉著她跟了上去,兩人躡手躡腳,趴在了屋頂上。

陶知意掀開瓦片,露出一小塊供她們窺視,邀月樓中,掌櫃的正跪在大廳中央,朝四方跪拜。

“各路神仙,求你們顯顯靈,救救我家夫人!”

說罷,他從隨身的包裹中掏出一件女人家的貼身衣物,虔誠地鋪在了地上,把腦袋趴在了上麵。

繡著鴛鴦的赤色肚兜上擺著個肥頭大腦袋,這畫麵實在詭異。

陶知意用真氣探索一番,四周毫無妖氣,隻有一個神神叨叨的老變態。

*

玄天宗。

陶知意走的第三日,原本是該去泡冷泉的日子。

可令玄懶倦,早晨修煉完便在屋中躺下,一直到了日落西山才想起來這事兒。

反正天也黑了,那就明日再去。

令玄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覺,門外卻突然傳來敲門聲和喊叫聲,他煩躁地把腦袋蒙進被子裡,那聲音卻越來越響。

他忍無可忍,滿臉戾氣地前去開門,卻見焦瓊站在門口。

“你今日怎麼沒去跑冷泉?”

“……忘了。”

“現在去還來得及。”

焦瓊說著便要來拉他的手,被令玄躲開。

“明日去也一樣。”

焦瓊:“不行!你師姐說了,一定要監督你每三日一次,少一次我衣裳就少一件!”

令玄打量著她身上的粉色外衫,道:“反正都長一樣,多一件少一件又怎麼樣?”

“你不懂!這件是輕